魏帝似笑非笑,抓住手微微鬆了鬆,“對,是人,你是人。你能不能跟孤說說,戚淳收你為義女是為了什麼?”
“我不清楚。”
魏帝氣息微沉,眼睫微垂,情緒深埋其中。
最後將無數的懷疑都給埋在了心口處,化成一句:“你要不要隨我去皇宮?”
阿弗長睫顫動,唇角輕輕一扯:“這要問過戚淳,如果他同意我就去,如果他不同意,我還是得聽他的話,不然,他生起氣來,我擋不住。”
魏帝抓起他的手便往外麵帶:“你也怕他,但孤不怕,孤是皇帝,孤這便救你回去。”
阿弗被他拖著往前,抬起另外一隻手猛力拍打著他,掰扯著他的手,“大叔,你為什麼要帶我回去?你是皇帝關我什麼事啊?你難道是我親人不成?”
“......孤,也不知道。”他頓了住,停下來腳,忽然間有些手足無措。
他自己在做什麼?
因為這人的臉長得跟她很像是嗎?
“陛下。”幽篁殿大門忽然大開,光斑落回漆暗的殿堂內。
戚淳邁著大步走來:“陛下。”
魏帝見到了他,第一眼便是直言詢問:“戚淳,這是你新收的弟子,義女,還是什麼?”
“哦,竟然敢跑出來幹擾到陛下了。”戚淳聲音冷戾,對著阿弗吼道:“還不快出去。”
阿弗抬眼看他,唯一的區別便是此刻的他沒帶麵具。
周身的凜寒之氣濃濃,特別是在看著魏帝將她的手抓著的似乎是越發地冷了。
他踏著黑靴上前,沉甸甸的腳步聲落在了地板上。
腳步落在魏帝跟前。
抬手將魏帝的手拂去。
阿弗看得心底一跳,他還真是膽大包天。
而魏帝的神色更是出乎阿弗的意料,像是半點都不在意。
能做到如此,他戚淳怕是過往無數次地便以這種鄙睨君王的姿態看他,而魏帝是由他一手扶持上來的,自然不敢有半句怨言。
魏帝見到心心念念的人突如其來出現,並沒有在意他的無禮之矩。
看著戚淳笑吟吟道:“孤還不知道你在這裏養了一個小娃娃,他是誰家的孩子?”
戚淳看了一眼阿弗,最後垂著眼對魏帝道:“有些事,我想單獨對陛下說。”
阿弗聽著這句話,唇角微乎其微地勾了勾。
有些事不容許自己聽卻是讓人心底癢癢,明知道還是禁忌的邊緣,越是想邁過這條線。
......
......
魏帝望著那孩子從他的眼底漸漸走遠的時候,直到眼底那抹身影驟然化成一團虛無的白煙時,目光露著失神之色:“戚淳,你到底說說看,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
戚淳負著手,目不轉睛地看向他的方向所在,翕動著唇角:“陛下在看什麼?在想些什麼?七年了,宮裏一直沒有孩子出現。陛下這是又看見髒東西了?”
“難道是覺得孩子不該出現在祭天台上,而陡然出現了這種情況,陛下便起了猜忌?”
“畢竟,這個時間段未免太過湊巧。轉眼,也就七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