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貓不錯?
難道自己跟他說話他就半點都聽不懂人話是吧?
肯定是這樣的,這個病癆鬼。
戚淳手撫著貓,刺激得道士心底一陣又一陣地心煩氣躁,“別動我的貓。”
道士抓著短匕往他麵前一伸,戚淳輕輕地往後一推開,抬手一拂去,道士的手便慢騰騰地折了一個彎弧。
連他自己也難以確信,就在那麼短暫的時間內,手就這樣被他給活生生折斷。
貓衝著他的手撲咬過去,直將他的手咬出了血。
然戚淳卻半點震怒之氣全無,“這脾氣有點大。”
抬手輕輕地一轉,便掙動了出來。
手上的傷痕鮮紅刺目,但在他眼底仿若根本就沒有什麼。
他抬起甩了一甩,手上的傷痕便如煙消雲散一般,瞬間好了起來。
他抬眼看了眼眼底愕然一片的道士:“把貓賣我,或者把你賣我。”
這有什麼區別嗎?
道士心底一陣狂怒。
貓是他的命,自己的命難道就不是命?
“有貓有我,有我有貓,別想著把我們兩個分開。”
“那就算了,我可不是一個喜歡胡亂拆散別人的人。”戚淳涼薄的唇角微微掀開。
揚唇笑了起來:“我看人的。”
道士看著他的眼神仿若在看一個瘋子。
戚淳卻是似乎沒有看他一樣,徑直從他身邊躍過。
道士又是一抬起另一隻完好的手擋住石門前:“沒聽懂我剛才跟你說什麼是嗎?給我滾遠點。”
他不想讓他過去,也不能讓他過去。
阿弗還在裏麵,阿弗要找東西。
他至少要給她爭取時間。
戚淳道:“來人。”
身後同樣是白麵皮,白衣服的白衣侍者桎梏著自己的雙手,反剪身後。
道士紅著眼,齜著牙,掙動不開,便嬉皮笑臉地笑罵道。
“戚淳,你就這點能耐,有本事朝我來。我闖入陵寢了,你是來抓我的對不對,來啊,抓我啊,再不來我可是要走了。”
若不是現下被人反剪著手,恐怕現在就要撲到他身上便咬下一塊肉,看清這白衣服裏麵裹住的究竟是什麼險惡心腸。
“來啊,老妖怪,癆病鬼,你過來啊!”
白衣侍者站在他麵前,將袖子捋起,抬起了手,朝著他的臉掌箍下去。
道士猩紅的目光裏,隻能透過那一片瓷白的視角,看著那人輕鬆地推開青銅大門而去。
翩躚的白衣身影忽然動了動,身子輕快地一掠,便從自己眼前消失無蹤了。
道士撲倒在了青石板鋪墊而就的地上,嘴角的猩紅不斷地溢散出來。
白衣侍者也停下來手,目光中露著鄙棄的神色。
道士急劇地吸著氣,抽搐不斷,心腔口的嗤笑聲聲有氣無力地溢了出來,“倒是裝得跟個仙人一樣。”
瞪眼朝身後的兩白衣侍者道:“你們扶我起來啊,還看什麼看?”
沒人搭理他,沒人會說話。
臉上的神色平靜地如一灘死水。
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出去,聲嘶力竭地喊道:“啞巴,都是啞巴,全是啞巴!神經病啊!一群瘋子。”
......
......
罵罵咧咧的聲音很難聽,道士的嗓音開始變得有些沙啞,等到道士不知毒圖了多少白衣侍者的耳朵後,戚淳才終於從裏麵出來。
他是一個人出來的。
同進去那時候相比,此刻的他麵色有些陰沉,不知是擠壓了不知多久狂風暴雨,慍怒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