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指了指天:“你要防備著他忽然有一天便從上麵跳下來了。”
“你這話,話裏有話。”
他明顯得便聽出了她話中滿滿當當的指桑罵槐之意。
說是在說戚淳,實際上連他們這些沾親帶故的和尚也加進去了。
阿弗看著他,忽地便搖頭晃腦,哀聲歎氣:“聖僧,多思無益,還是洗白白回去睡吧!”
......
......
兔子為了躲貓躲了一整天,氣喘籲籲地,心口起伏不定。
原以為趴在雪地裏貓兒就能看不見了,哪知道身子太灰還是被貓給揪出來了。
將兔子給逼到牆角下一頓猛嘲,直到將其教訓得半點尊嚴都消失殆盡。
窗外的雪越發地飄忽了,從天上落在地上,從屋簷砸在腳尖,鑿在地上似是要砸起一層薄薄的冰層。
貓的聲音也挺鬧的,像個恃強淩弱的人。
納生的腳步瑟瑟地離開,關上門往回坐著,抱著手在暖爐旁,搓了搓:“對了,跟你說一件事,最近那煙貴妃變得比以前不同極了。”
“這對於夫人而言,算是帶來了個好消息吧!”阿弗走到窗欞前欲開窗,好散掉屋裏暖烘烘的熱流。
她似乎總與正常人不一樣,明明身子便怕冷得很,卻忍耐不了要受到那初雪的吸引。
這便是自虐吧!
“於夫人很得她的青眼,看來那於大人實實在在要後悔。”納生將阿弗攔住,將槅扇往下拉了拉,隻透過一條小縫。
視線便窄了,天地變小了。
阿弗也算忍了,知道他們都是在為自己著想,怕自己早早地走了便沒人能陪他們一塊玩。
納生目光微沉,“但我隻想問一句,那個法子,變年輕的法子?”
阿弗忽然一笑,環起手上上下下地環視著看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便連聖僧也低擋不住。”
納生目光沉沉,似乎是沒有做退卻的打算。
阿弗見他並不打算退讓,深吸了口氣。
撿起竹刃,往手心處輕輕一劃,嫣紅的血珠兒不受控製地往外迸出。
將被貓欺侮得慘兮兮、嗷嗷叫的灰兔子抱了起來,將傷口往它嘴邊一湊。
它那本就紅彤彤的眼珠子失魂無助地看著自己,縮著腦袋往外躲著。
它越是這樣不肯接受,阿弗越是將手湊在它嘴邊,讓它把血舔淨。
納生難以置信,便是整個人都定住了一般,神色倉皇。
兔子被放了下來,身子踉蹌不已地東倒西歪。隨後,毛發抖擻,紅眸陰深,氣勢洶洶地往那定在牆角的貓衝去。
貓和兔子瞬間又撲打成了一團,戰況激烈。
阿弗抬手往他跟前送,傷口不深,所以血能夠自然地凝住,但那痕跡卻沒那麼容易便消除。
阿弗看他,輕歎一下,語氣淡淡看不出絲毫起伏:“別用這種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我了,解釋開來後,我發現自己都無法若無其事地繼續站在你麵前,下次請不要再探究我的秘密了。”
“你不要跟別人說。”納生忽然急道。
他無法相信這個秘密要是被人挖掘出來後,她會怎麼辦?
“放心吧,我怕疼得很。”不知為何,阿弗忽然覺得有種被當做藥引的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