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的事便是我的事,關你這個狗腿什麼事,滾開。”
高嵩哈地一身手環著腰:“滾開,叫誰滾呢?”
“誰應聲誰滾唄!”
吵吵吵,鬧了又鬧,狹小的空間都無法控製他們蠢蠢欲動的拳打腳踢,一開始阿弗還對他們興之所起的表演笑了笑,但久而久之的,阿弗便開始忍,終歸忍無可忍,抬著手按著額頭:“你們有完沒完啊?”
王琅好整以暇地看著,立即將二人轟下去,走到阿弗身邊,細聲地俯下頭來詢問:“是哪裏不舒服嗎?”
阿弗抬眼看他,冷哂:“你就一直放任他們倆吵鬧不為所動。”
王琅道:“我以為你會喜歡。”
自從那天後就從沒見她對自己有過一個好臉色,後來便見她一直悶悶不樂,原以為是因為不習慣他們在身側的緣故,後來發現是因為一直都在趕路,她太無聊了才會不愛說話不愛吃飯,甚至連見他都懶得見了。
而第一次道士吵架的時候,阿弗看得有些捧腹大笑,他以為她是喜歡看這些的,所以也一直放縱著他們。
難道,還是他猜錯了?
王琅愕然地看了過來:“你不喜歡嗎?”
阿弗憋著一股悶氣道:“誰會喜歡看兩個白癡一直在為一件小事吵得不可開交啊?”
王琅目光帶著寵溺的笑,手揉了揉阿弗的頭道:“好,下次一定不會。你想吃什麼跟我說好嗎?我給你夾菜。”
阿弗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麼要對自己這般好,更不知道這份好究竟有幾分真心幾分假意。
在她過往的歲月裏,從沒有莫名其妙的好意。
她指著那盤油燜蝦,輕聲道:“要吃那個。”
王琅嗯了一聲,竟一舍自己幹淨的外表和高傲的姿態,動手剖起了蝦,手指修長靈活,本是適合撚動棋子,落子成盤,布局謀劃的手,卻甘願給她剖起了蝦。
“蘸點醬料比較好吃。”他把蘸了醬的蝦肉湊進自己嘴邊。
阿弗眼睛動了動,嫌棄道:“你洗手了沒?”
......
......
一飯畢,王琅著人收拾車廂,因為車廂裏殘留的味道重,王琅便問阿弗要不要下馬車走走。
關在馬車上也待了好些天,阿弗還真沒踏下過一次,看著外頭涼風習習,暖香熏人,亂花迷人眼,淺草沒馬蹄的畫麵,也不由得心生神往,便應了下。
“道士,你別跟過來。”王琅見阿弗身後還跟著一串,皺眉說道。
道士沒理,反倒看向了阿弗。無聲地控訴著,你要是敢讓我走,我現在便走了不理你。
阿弗便真走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熱風卷著熱浪,燙得麵頰生粉,紅彤彤的太陽也曬得人險些成了傻子。
走不了幾步遠就躲在樹蔭下不動,旁邊是一條清澈見底的溪流,魚兒爭相鼓著腮幫子吐出氣泡,倒也是在競爭著些什麼。
都這麼急著尋死不成?明明河底那麼清涼,卻一個一個地都冒出水麵。
“想吃魚嗎?”王琅指著那一條條沒手掌大小的魚兒對阿弗道:“今晚吃烤魚吧,我現在就叫人下去抓。”
他心思總是突如其來,明明才剛吃完不久,現在被他這般一下令,又是可以推脫好幾天才能到達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