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詡冷笑出聲,“不用你假好心。”
抬手抱住他的腿,一把將他給掀翻在地,反身壓製在他身上,卻被底下那人給一腳踹翻了好遠。
黑衣人自上而下睨著他,冷聲道:“就你這樣,就不要再自討沒趣了。再這樣打下去,你以為你還有勝算嗎?若真不服氣,那便回去再練個幾年。”
林詡按了按胸口,一手扶著身後半人高的石頭坐了起來,冷眸淬著冰冷至極的寒星,“你叫什麼名字?”
黑衣人沒回,一雙鷹隼般寒意冷峭的雙瞳在夜色下顯得更為危險:“知道這個幹什麼?”
林詡道:“不是想等我傷好了去找你報仇,若是連傷我性命的人都不知道他的容貌名字,我還找誰報仇?留下你的名字,摘下黑巾,讓我看個清楚,也好待來日我傷好便尋上你家門去。”
“以後,自然會有機會見麵。”
“你們夠了。”阿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黑衣人轉身走了,不忘記要將寧懷瑾給拖走。
阿弗有些不舒服地掙了掙,藥力未散也掙不開眼前這黑衣人的鐵臂,便不動了。
林詡微抬起雙眸,虛弱的唇顫了顫,緩緩地抻著劍爬了起來,看著那個頹喪得一點反抗都不想的人,道:“把她給老子放下。”
他道:“我隻答應不現在取你狗命,但不意味著可以讓你現在就把人帶走。”
黑衣人轉了轉手腕骨,斜眼一瞧,冷笑:“狂妄。”
......
......
“咳咳,咳咳......”
“你醒了啊,現在怎麼樣?”阿弗將手放在他額上試了試,用回到自己額間探了探溫度,喃喃道:“怎麼還發起了燒?”
阿弗咽了咽喉嚨,長歎道:“現在也沒水,你忍著點啊,帶你回家後就能喝水了。”
林詡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虛弱得發白,憑著本能開口:“好渴,你就不曉得去給我找水。”
“林大爺,你看看我們這是掉到哪裏了,我連路都不認得了還去找什麼水啊!”
阿弗看了一眼那皮子劇裂顫動的他,隻好點點頭,“好,好,喝水,這便帶你去找水去。”
竹木筏在地上拖曳的聲音此起彼伏,沙沙作響,吵得耳膜都要震裂。
更煩悶的是自己還在地上被拖著,那帶起來的灰塵一直往臉上撲,也不曉得給他蓋一塊布。
想抬起手,至少給自己遮掩一下口鼻,免得遭罪難受,可手有些失力地抬不起來。
林詡嗡嗡地動了下唇,喉嚨不禁有些嘶啞地幹渴:“喂,我剛才是贏了......還是輸了......”
他望著上麵那個拖著竹筏的人,眼睛緊緊地睜著,有些泛紅,帶著某些期待。
阿弗扭頭便看見了一個被搶了糖還挨了頓揍的小男孩,可憐兮兮的。
拖著竹木筏,一邊歎氣一邊道:“你贏了。”
林詡感覺自己好像是被欺騙了,而且那樣的感覺居然還很新鮮。忍不住揚了揚唇:“你不要安慰我,我知道我技不如人。”
“你知道就好。”頓了一會又道:“人生在世,誰沒有過失敗,對吧?”
“怎麼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我並不怎麼開心。”
“我開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