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沒有問為什麼,也沒有不聽話地跟阿弗控訴他到底犯下了多大的罪責。
例如,因為他將甕給打碎了,讓大白因他而死,讓阿弗為他受傷。
而自長雲得了允許來到這裏後,看到了那端茶倒水,奴顏婢膝的妖豔男子,他也就直覺地淘米做飯,砍柴燒水,洗衣掃灑,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一個老奴。
這下,阿弗既是奴婢也有了,老奴也有了,寵物貓也有了,保鏢蛇也有了,房子也有了,堪稱人生贏家。
而長雲也既當起了老媽子,又爭著當鏟屎官。
阿弗沒問過他為什麼要心甘情願做這些,他自己也沒說是那根筋抽著了,放著好好的道人不做來做這些。
何況,現在還是他事業的山升期。
自從他將生子符的名號打響出去後,又接二連三地幹了幾番大事業,他確實是火了,而且一塌糊塗。
婦女之友、送子聖手、除妖高人,等等頭銜頂在他頭頂上,帽子重得都摘不下了。
“關於長雲,你有什麼打算嗎?”
“把他拖下水,就不準備讓他依舊保持完璧之身。”
小黑抖了抖眉:“這話聽起來有些自私!”
阿弗舔了舔唇,笑道:“管他呢,當初他自己拉著我說要給我算命,還說什麼靠著我平步青雲那樣的話。”
“這樣搭訕的手段八百年前就爛大街了。”
“可我信了,我天真無辜又單純,本來是祖國嗷嗷待哺的小花,被這一折騰下變成了變成了食人血,啖其肉的惡魔,並自覺地擔負起了讓他走上隻手遮天的道路的領路人。”
正說話時,道士端著藥碗又過來了:“吃藥了,小祖宗。”
長雲端著熱乎乎的湯藥走了進來,嘴裏還不時地吹著,一副“丫頭不燙,爹吹過”的場麵。
這個老媽子什麼都好,唯一煩人的地方就是得了賀蘭毅的指使,天天催她吃藥,跟催命似的。
明明這地是自覺的地盤,賀蘭毅來湊什麼熱鬧。
阿弗道:“以後他帶了什麼東西來你都給推掉,我沒那麼多錢吃這東西。”
別人家的孩子都在挨餓受凍,憑什麼她什麼都沒做好吃好的喝好的。
還平白無故欠別人人情。
白狐聽到這話連忙上前,諂媚地說道:“小師叔,我家有錢,我那手底下的小倌倌還在接客呢!”
白狐的南風館還在開,白天他還會下山去店裏巡視一番,他曾說過要關了徹底給自己為奴作仆,阿弗想到曾經那家聞香樓便讓他繼續開著。
但背地裏的要求卻讓白狐深深地抽了一口氣。
“我要來往那裏所有高官的情報,不僅這一家,你說過的,你的私產遍布南北各地,我要全大周,你名義下的南風館,所有的詳細線報和線人的大致情況。”
白狐訕訕地笑道:“小師叔,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了,我可是做的正當生意。”
阿弗想笑,把玩著手腕,袖子一翻,從裏麵探出了一個物什,“這是我曾在聞香樓裏挖出的東西,每年,那裏的主子都會將一大筆秘密資金運送到南方,起先我還以為隻是轉送黑錢,現在才知道,是拿到南方這邊給運營不善的店鋪填充資金。”
白狐接過那封蓋著印鑒的密信,苦笑著點了點頭,“原來,那個人,是您啊!”
“是啊,很早之前就注定了,你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