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自己這殘疾之身和那丁點力氣根本就奈何不到他半分,脖子上的玉墜很快地便被他取了下來。
阿弗生著悶氣,忿忿不平地看著他:“都還沒帶夠一個時辰,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賀蘭毅取走玉墜,笑道:“有些包容,是不必要的,這是對於不聽話的人而言。若是你能乖巧懂事多一點,或許我也不會這麼苛刻。”
阿弗皺了下眉,別開臉道:“你應該把我弄死才對,我死了豈不是更好,稱你心如你意,你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繼承我留下來的玉墜了?”
賀蘭毅坐在床頭,眼睛裏自上而下打量著自己,就像一個看飯下菜的人,此刻他僅剩的一點胃口都被阿弗逼得沒有食欲,皺眉道:“你還是不說話比較好。”
阿弗翻了個白眼,轉身,閉上嘴,哼,不說話就不說話,以為我稀罕跟你說話。
不說話剛剛好,我就不跟你說你那青梅被我撞見在另外一個男人的床上。
阿弗腦子一絲靈光乍現。
在南風館,他見到的王琅可還是貨真價實的呢!
王琅受的傷現下也該報應在他自己身上。
想到這裏,阿弗當即想要轉頭起來,不下心撞到他低下來的下巴,嘶地一聲捂住了頭,憤憤地抬眼看向了他。
“你幹嘛忽然低下頭啊?”
賀蘭毅手刮了刮下巴,不以為意的樣子,好似不怎麼疼:“我以為你會哭,就過來看一下,是不是真的哭了。”
看著阿弗疼得眼眶濕潤,還在笑:“還真哭了呢!”
阿弗瞪眼看他那紅了一塊的鼻梁骨,抹了抹淚,含糊不清地說道:“還不是怪你,你就隻會趁我受傷搶我東西,你以為我喜歡哭啊?還不是因為很疼。”
“我最討厭在人前哭,又丟臉又沒自尊,明明知道我是一隻鬼,卻一點懼怕之色都沒,不知道要敬鬼神而遠之嗎?”
“你下回別出現在我麵前,就算見到你,我也會繞道走。山不走,我走,我怕了你們。”
賀蘭毅頓了頓,看著她有些濕漉漉的眼睛,哭得泛紅的鼻子,緊咬下唇的無奈,明知這一切都是她故意演的一出苦肉戲,也忍不住心軟:“我做一些補償吧!”
旋即一個斜眼,補充道:“當然,除了玉墜不能給你。”
阿弗哭聲一頓,“王八......”
“嗯?”
“......爺,嗬嗬,王爺。”阿弗嗬嗬了幾下,悶聲道:“那就去幫我看看,王琅死了沒有?”
聽到那個名字,賀蘭毅當即皺了下眉,沉默看好一瞬,見她都不打算說些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對阿弗道:“對了,那些金子的來曆有下落了。就當初海盜的事,你還記得當初帶兵去接應你們的官僚是誰嗎?”
阿弗雖然累,但聽到這事還是不由自主地想要知道些什麼,挑了下眉,笑道:“不是林詡嗎?他那時候穿得可騷包了,可惜派不上什麼用場。”
賀蘭毅彎了彎唇,對她這個騷包一詞深感讚同,似笑非笑地說道:“是知府於邵均,還記得他吧?他身邊有一個幕僚,姓宋,跟於邵均在某些事情上政見相左,鬧翻了,那幕僚故意將往事拋出來,就是想陷他於死地。”
說著,他看了下阿弗眼底的憊色,頓了頓,又道:“你隻要知道那些金子不是好東西就對了,隻要知道我爹當年做的事是應該的就可以了,其他的,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