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她的肩膀推離開她,二人隔著一段間距,比起之前親密無間的距離,現在這種情況好多了。
除卻,有點曖昧,忽地,被攥著衣領被動地俯下了頭。
“這是什麼台詞,有誰像你這樣告白的嗎?”阿弗還在掰扯著她的手卻根本觸不上。
在阿弗張牙舞爪想要做點什麼嚇嚇她之時,木槿忽地踮起腳後跟,仰頭,將嫣紅的唇映在孫伽唇上。
孫伽腦子像個斷了一根弦,什麼都意識不到。
推搡的手原本按在她雙臂上,此刻也靜止不動,更不敢動。
阿弗咽了咽口水,捂著臉坐在地上,懨懨道:“我以為你是來告白的,可沒成想你倒是霸王硬上弓。皮皮蝦,你厲害,下手還真快,酒壯慫人膽,說的就是你吧!”
少女雙手緊緊抓住他的脖子,張開粉嫩的小嘴,舌頭一下一下地點在他唇上,試圖撬開他的緊閉的牙關。
孫伽眸底微黯,眼睛裏全是少女的影子,粉嫩可愛的,膽大妄為的,甚至醉酒後稀裏糊塗的,眸光從她迷離的眸子,到含春的雙頰,勾人的小舌,微抬頭,便見發上那熟悉的桃木簪。
少女忽地停下動作,頭靠在自己肩膀上,綿綿的呼吸聲傳了過來。
孫伽無奈地苦笑,進也不得,退也不得。
隻能將人輕輕地攏在懷裏,靠在牆上,平複心底的波濤起伏。
現在怎麼辦?
送她回去,根本不知她家在哪,留在這裏,要是傳出去,於她名聲有礙。
自己心底陰暗麵,其實也是個道貌岸然的衣冠禽獸吧?
沉默了許久,許是心湖稍平,才伸手將人抱起,送到床上休息。
家裏隻有一張床。
將被子蓋好,熄了屋子裏的燈燭,他轉身出了門。
阿弗拖了鞋子爬上床,躺在她旁邊,忿忿不平地戳著她咧開的笑靨,說道:“皮皮蝦,你滿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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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孫伽放下杯子,指尖摩挲著粗糲的杯沿,看著她,聲音微沉。
木槿紅著臉,越發低著頭,小聲地說道:“對不起,我喝醉了。”
阿弗環著手,“借口,都是借口。”看著孫伽道:“師傅,她虎視眈眈肖想你已經很久了。”
“所謂的喝醉酒隻是她事後不論成還是敗,找的一個托詞罷了。”
“反正你的清白已經被她玷汙了,讓她負責。”
孫伽揚了揚唇,指尖摩挲著杯沿,滑下,叩了叩桌麵,“那你可還記得昨晚說了什麼?”
木槿頭垂得更低了,將書案上一側書卷拿起,蓋住之間的臉,囁喏著唇舌道:“我,我有點忘了,對不起,我家裏好像有事,我現在就得離開。”
說罷就要起身。
孫伽沒挽留,隻是抬腳跟上,例行送客出門的禮儀。
木槿看著緊閉的門,聽著身後緊隨而上的腳步,心底顫顫發抖。
昨晚的一切突入襲來。
天知道,她竟敢這樣對他,他肯定很生氣,生氣地都不想跟她說話了。
羞愧、憤怒、自責,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腳步越發急促地想要逃離。
看著門到了,她背著身子也不敢回頭,說道:“就送到這裏就好了,我走了。”
“我昨晚也有些醉了,你說的一些話我有點不太明白。”身後的嗓音有些低沉。
木槿微愣,有些接不上他的話。
孫伽走到她跟前,垂頭看著她低垂的發梢,揚唇道:“你說你沒辦法才來找的我,為什麼?”
木槿眼眶微熱,囁喏著唇舌:“我爹,我爹要我嫁人了。”
頭上的鬢發被人輕輕地撥了撥,那根木簪被人取下。
木槿抬頭。
便見孫伽正抬手給她整理有些淩亂的發髻,動作溫柔地將桃木簪再次插回鬢發間。
“這根桃木簪是我做的,你帶著我做的發簪,三更半夜闖我家中,你的心意我很清楚。”
“如今我把發簪重新插回你的頭上,所以,我的心意你也要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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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朝一身閑庭信步走來的孫伽豎起了大拇指,“我以前怎麼沒發覺,你竟還是個......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