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道上遇著了懷瑾,懷瑾回來了,不過受了很重的傷,昏迷了,我著急啊,隻好帶著他先去找大夫,那些沒找到孩子的父母隻好自己去報官。
第二天,我想去外邊問問報官的事情,可卻傻了眼了,可那些父母也沒回來,一個個的,也跟孩子一樣失蹤了。
我沒再去理會這些事,管他們呢,我還得趕緊把懷瑾傷給治好,我家裏還要孩子妻子要養,我們搬了家,去了宣和老宅,路上懷瑾醒來後卻失憶了,好些事情記不起來,問她哥哥呢?
她隻記得哥哥已經死了,其他的不太記得起來了,她娘本就積勞成疾在內,聽到這消息,一下子難以接受,瘋瘋癲癲了好一陣,後來回到老宅後,挨不過冬月就死了。
那年的冬天也是個艱難的歲月,好多人都被凍死了,餓死了,至於那個古槐村的事,就沒人再去問津了。”
“一個村子這麼多人失蹤,怎麼會沒人產生疑問?”林詡被他揪著領子,配合著他揚起了頭。
寧全哈哈大笑,悲涼的聲音從他嘴裏傳了過來,帶著滿腔哽咽:“沒有疑問,當然沒有,怎麼會有,因為那個村子根本就不存在過。”
“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地方,又怎麼可能夠會有人?又怎麼可能會有人失蹤?”
林詡皺了一下眉,“不存在?這又是什麼意思?”
“當然不存在了。”寧全冷笑,笑著笑著,身子一下子便頹唐了下來,癱坐在椅子上。
有氣無力地說道:“京郊外,皇寺山腳下西南偏隅,一個叫古槐村的小村落。”
“你現在就去問問,那裏到底有沒有過那個地方,別人肯定會說你瘋了,根本就沒有這個地方,一切都是你臆想出來的。”
林詡整了整被他弄亂的衣領,問道:“我在查閱卷宗的時候,發現大概在那個時候的同一時間內,不同地方都有孩子失蹤報案,這又何古槐村有什麼關係?”
“你說的那些啊,是我的傑作。”
寧全忽地抬起陰鬱的眸子,直了直背脊,像個炫耀什麼似的孩子,嘻嘻笑道:“大概是以前的我不甘心這事就那麼塵埃落定了而偽裝的案卷,用的是那些個孩子的名字,和他們的父母名字,隻不過是換了個地方,不能叫古槐村,我就叫別的,趙家村,李家村,張家村,多著呢!”
“不能報官,我就匿名,我就偷偷偽造,我以權謀私,我把案卷塞在那些重要案宗裏麵,總會有人看見的,總會有讓人發現這些案卷存在問題。”
“然後去查,發現,喲,錯誤百出的案卷竟會這麼多,然後,一一找出來,就會發現裏麵存在什麼聯係。”
他說著話時,臉上露著興奮,甚至還帶著一絲壓抑住的,偷偷做壞事的雀躍。
可忽然之間,眉眼耷拉下來,愁眉苦臉地說:“可是,可是我有一個老哥哥,他竟然在我偷偷放好一個案卷後,他就偷偷地從裏麵拿出一個,成心跟我作對,可你要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又豈能是他能對付的,如今被你找著了一部分,可想而知,這場戰役是我贏了。”
林詡挑了下眉,看著他苦中作樂的神情,一瞬間對他感到有些同情與悲涼。
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醉了,先睡一覺,等下寧懷瑾要是回來,別跟她說你我之間談過這事。”
“為什麼?”寧全當即皺眉。
當然不行啊,自己可是把他爹險些逼瘋了。
這要是被她知道,指不定被她怎麼怨。
不過,寧懷瑾果然是女的。
難怪總覺得那人有點娘們兮兮的,孱弱又無能。
林詡咳了一聲道:“男人的事,女人就不要摻和,你說對吧?”
寧全微微一愣,隨後在他的凝視中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她就是喜歡瞎操心。”
林詡揚了揚唇,對著他極盡誘哄:“所以,你現在得去床上乖乖躺著,睡上一覺,等她回來了,還要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你,能做得到嗎?”
寧全揚了揚下巴,起身往床上走去,邊道:“笑話,我可是連案卷都可以偽造的人。”
床榻一陷,呼嚕聲響起。
“真乖!”
阿弗:......
......
......
屋子裏十足寂靜,一聲喉嚨的嗚咽聲都能被放大。
寧全喉嚨微渴,吞了吞口水。
翻了個身子,將被子裹在身上,嘴角彎了彎,懶洋洋地說道:“乖乖,真是初生牛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