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獵戶砍下眼前障礙的荊棘叢:“不管真假,今日一並抓起來,若是野獸,咱也看看這到底是什麼物種。”
四個獵戶圍在一個山洞前麵,手裏舉著火把,往麵前堆滿柴堆的山洞裏點火。
熏天的黑煙從洞口彌漫過來,滋滋的燃燒聲顯得尤其響亮,獵戶臉上燃起興奮和雀躍,等不急想要看裏麵的東西衝出來。
阿弗跟大白站在高處,離著火點也有很長一段距離,但那黑煙如同黑蛇般蜿蜒纏繞時,已經灼熱了她的眼。
穆其和瓚原來已經跑到這裏來了。
可這群人似乎也太自大了,即便白日裏他力量有所減弱,但生氣起來可是暴怒無常的。
阿弗心下揪得發緊。
果不其然,在阿弗掩住口鼻擋住熏天臭氣的那一刹那,山洞裏傳出了一陣振耳欲聾的嘶吼,像是要將耳膜直接震碎。
扶著的山石都晃動了一下,更妄談那些站立在山洞附近的人,皆是搖搖晃晃地,或跌坐或滾落或相扶著。
不過一陣大風刮過的時間,洞**竄出一個帶火的身影,直接撲向距離洞穴最近的一個人身上,那人剛開始似乎還有所防備,不過洞穴裏飛撲過來的火球速度已然不能用閃電來形容了。
他拿起手上的長矛應對時,脖子已經被抓住,整個人被圍困在那火球內,甚至還沒說出一聲求教便已被燒成一團焦黑。
滋滋的烤肉味,一點都不好聞。
剩餘的人見此情景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有的拿起武器有的連武器都扔掉不管便要往山下跑。
中了降頭後的穆其和瓚也不是什麼心善的玩意,見他們要跑自然不會放過,伸著獠牙舞動利爪就要往他們身上抓去。
逃亡的人早已經嚇得三魂失體,又被樹林間的殘枝枯木絆倒,很快地便成了他的碗中餐,眼見撲到一個後,他並沒有就此收手,而是更加無所忌憚地往另外一個撲去。
樹林裏傳出了一陣一陣的嘶吼與尖叫,慘聲令人如墮冰窟。
阿弗頭皮發麻,焦灼萬分,拔開竹筒頭往裏麵喊道:“白虯,你現在能不能出來?那個害大白中了蠱毒的妖怪來了。”
果然如白虯昨日所言,就算真來了個旱魃,阿弗也無力抵抗,隻能找他幫忙。
白虯充耳不聞,竹筒子內甚至沒有傳來聲響,像是已經將阿弗的話撂到了天邊。
大白爪子拍了拍竹筒,怒道:“這毒蛇男到底有什麼氣好生,小氣鬼。”
其實他是聽到的,不過是故意不出來而已,沒有必要惹的麻煩他絕對不會去管,就比如那死去的人又不關他的事,他自然不必去摻和。
何況,他心底還在生某個人的悶氣呢!
喊了幾遍不見他有所反應,阿弗塞回蓋子,咬牙道:“好,算你狠!”
確定他是打定注意不管她了,如今的場麵已然不容自己再度稍作停留。
四個高大的壯漢已經成了他的盤中餐,他將所有生命體活活燒死才坐下來安靜地享用自己的午餐,簡直變態到極端了。
她快速地從石頭上滑下去,順利地跌坐在柔軟的草坪上。
想要逃回自己的屋子收拾東西跑路,在半道又遇上了帶著繩網、鐵鉤、長矛上山打獵的人。
不過這人卻是一身普普通通的小廝打扮,看起來武力值不高,不像是同那群人一樣也是要去抓野獸的。
而且,這人,竟還跟前陣從他手上買到獵物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阿弗打量了他身上的草鞋,沾滿落葉與黃泥的印記依舊可以看出是個上好的緞子,衣服也與那日的相似,上麵好像還有被樹木剮蹭到裂開的線頭,許是在山林裏晃了不少時日。
不過他似乎沒認出來是自己,帶著大大的鬥笠遮住頭頂的烈日徐步走在山道上。
他這時候也要上去?
阿弗心底閃過一絲焦灼,同時心底生起的是那一幅幅被烈焰灼燒的活人臉上痛苦不堪的麵孔,還有大白在接受治療時流露出來的驚懼。
不能再放任他下去了,不然死去的會是越來越多無辜的人。
在他勾著頭走到自己前邊時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子,男人當即回過頭來,便能看到阿弗一臉糾結的小臉正看著他。
隨後,男人摸了摸眼睫毛上大顆大顆的汗珠子,似乎想起了些什麼來,說道:“哎,是你啊!”
男人似乎一臉疲憊的模樣,看上去臉頰通紅,許是在日光下曬得久了。
走多了路的人,嘴唇發白,喉嚨幹渴。
男人咽了咽唾沫,同時看著阿弗和白狗咧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