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其實我根本看不出來,若不是切開來看,我也不知道裏麵會是這樣的,便當我膽大妄為吧。”
女人有些懷疑,卻是攬著阿弗的小手笑了笑,“今天幫了我的忙,先前說好的就是白送與你也不是純粹說假。”
阿弗指著剛才自己切開的那塊色澤妍麗的礦石道:“我要這個。”
女人順著阿弗的視線看了一眼,忽地一怔,旋即嘴角勾起淡淡痕跡,“能知道為什麼嗎?這裏怎麼多東西,隻要你隨便指一個都會比這個好,為什麼你就偏偏盯中這個?”
“因為被我切開了,我有責任負責它的後半生。”
“你這孩子真是好玩。”
男人狂笑不已,“蘇霜霜,你不要被騙了,被騙了。”
女人環著手,無視男人的笑聲,對阿弗道:“也不是不可以。”可話鋒一轉,“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這裏麵有古怪的,別跟我說是碰巧,我可不信,你是不是有著什麼獨門技巧,賣與我可好?”
阿弗知道商人都是精明強幹的,無利可圖的事情又怎麼會做?
她是以為阿弗有什麼訣竅啊!
隻是自己能看出這礦石裏麵的古怪著實不是她的功勞,而是深藏在袖子內的白虯蠢蠢欲動,對著這顆並不算是上乘的礦石表現出了自己的占有之意。
阿弗說道:“我剛才看那男人的樣子挺古怪,說話間眼神有又些飄忽之意,特別是在您說不肯收他東西的時候他還特別容易憤怒。”
女人狐疑:“你便從這裏看出來他古怪了?”
阿弗搖頭,“是您給我的提示。”
女人訝然地指指自己,“我什麼時候給你提示了?”
阿弗道:“您與他過去做過無數交易,自然知道你做生意的習慣,價格是您的規矩,隻是那男人幾次三番地要求您降價,降價不成又怒火叢生。若說兩人以前打過那麼多次交道,應該算是一定意義上的朋友了,又怎麼會為一個價格而爭議不休?”
“問題大概出現在那男人身上,男人脾氣暴躁,話語間又頗有強迫之意,他似乎是急著將這件東西賣出去,而您對他的態度可有可無。”
“我猜測,雙方既然合作了多次,可看您卻對這男人十分討厭,甚至到了反感的地步,而這種情緒來源的由頭不外乎有兩種,一種是感情的糾葛,另外的便是金錢了。您是商人,又是少有的漂亮女人,這男人不管從那個方麵來看都委實配不上您,所以我比較傾向於第二種。”
“想到這一層,推演到男人身上,便不難解釋男人忽然想著要拋手這些礦石的原因了。他急於用錢,選擇拋掉手上的這礦石,可他先前才說這礦過他手也不過兩個月,這段時間內他難道能看不出古怪?如果東西真好便不急於販出去,而您不也是覺得他不靠譜才不收他東西的嗎?”
“若是收了,自然沒有我什麼事,就算這東西切出來後發現是真的,東西切了就不好看了,價格自然也會低了下去,就當我順手推舟給您一個不收這個東西的由頭。”
說罷,阿弗看向那歇斯底裏的男人:“如今東西切了,你又有什麼措辭狡辯?”
男人形狀瘋癲,撞到了一旁的貨櫃,尖叫道:“狡辯的是你,是你,不可能是我錯了,不可能......”
“這個瘋子,給我報官,給我把他押走。”女人很生氣,這下是不打算簡簡單單解決了。
夥計紛紛上前抓去,在得到女人的眼神示意後,抓著他便往府衙走。
許久後,女人揚唇笑出了聲,“你還真是聰明。”
阿弗指著上麵那塊“劣質”的砂石道:“那現在可以把它給我了吧!”
“這是憑你自己本事得來的,我蘇霜霜豈有搶占之理?”
......
......
而那個嘶聲尖叫的男人則被推搡著押走,一路上罵罵咧咧聲音不斷。
阿弗看他走遠,心底疑竇頓生。
凝目一瞧,這男人竟是形容枯燥,眼珠外露,滿頭白發,發絲還在掉落。
身子在烈日下漸漸佝僂,手上腳上的黑指甲露出布鞋外,在地上劃開長長一片。
可身旁的人,卻一個也沒瞧出任何端倪。
阿弗想,方才男人說道的那個騙錢的路邊老人,其實也就是他自己了。
騙錢。
既充當施騙者,又偽裝受害者,屍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