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著自己無端被懷疑,怒氣衝衝地女人道:“你還真信這臭小子瞎說?我這些年什麼時候欺騙過你?”隨後又是一臉委屈巴拉的樣子,臉變得還真是跟川劇一樣。
女人慵懶又隨意地托腮,“就驗一下,難道你還怕了?如果真按他所說的成品不純,那你先前信誓旦旦的話是否也該給我個解釋?”
男人也沒好氣:“到時沒驗出什麼,勞煩蘇當家給我一個解釋。”
阿弗看見那個被喊去的夥計將整塊礦石拿起來嗅氣味。
一般而言硫磺味、瀝青味、石灰味都有可能從真正的朱砂中嗅到。
夥計在嗅了氣味後便又拿起整塊砂石放在陽光底下看了看,色澤豔麗鮮明,質脆體重,有光澤,甚至切下來一點細細研磨,裏外皆是紅色。
夥計驗完後對女人道:“當家的,是真的,無雜質,上品。”
男人嘿嘿發笑,“看吧,現在還有何話可說?我這可是從巴蜀那地來的,你就聽信一個小兒亂言,如今當場驗明身份,是否該給我一個解釋?”
女人看到小孩眼底傳出來的不卑不亢,笑道:“急什麼。”
阿弗看了眼女人,她似乎也在等待著自己能否說出什麼令人震驚的話來。
但是,阿弗還真無話可說。
垂在兩臂間的袖子動了動,手抬起,小小的拳頭裏露出一陣寒芒,若不細心當真發現不了那深藏在袖子裏的刻刀。
阿弗手抬起,以勢不可擋之勢,將那塊拳心般大小的礦石橫刀切斷。
周遭的人完全愣住,難以想象她竟會做出如何瘋狂之舉。
可這結果顯然還是意料之外的,因為女人在看到露出來的橫剖麵裏看到了是白色的夾石。
而夾石所占分量尤其地多,約摸有半個拳心大小,而方才夥計驗紗的時候隻是切出來邊緣一點,並不能完全驗證到全部。
這就跟賭石同一個道理了。
若不完全切開,還真不知內裏乾坤。
這小孩還真是膽大包天了,若切開發現這裏麵不如所預想的那般,那他又要如何處置當前的殘局。
整塊賣下來?笑話,他還在為錢發愁。
阿弗做完這一舉動後,手臂酸軟地垂了下去,這已經是她能使出的最大力氣了,還得多虧近日砍柴訓練下的結果。
男人臉色烏黑,那是被徹底激怒後的結羞愧,朝阿弗怒道:“這......你竟敢......”
臉色一便,捧著手臉色略帶愧色對女人道:“蘇當家,我真不知道實情,我也是被人騙了,被那個路邊老人給騙了,他跟我說他家是巴蜀那地的,遇上賊人全身家產都被洗劫一空,全身唯獨剩下這一塊祖傳之寶,想要抵押給我籌資,所以......”
女人哼笑:“所以,你看他可憐就買下來,後來發現是假貨便想著賣給我,你還真是打得了一手好算盤。”
“不是不是,你絕對誤會了。”
“誤會,我看是故意的。”
“我看你不過就是想拖我下水當替死鬼,如今被拆穿了顏麵掃地,故意編造出你如何被騙的謊話,以後你的生意我不做了,上次拖欠的貨款麻煩你也給準備好了,三日後我上門去要。”
隨後朝夥計道:“愣住幹什麼,還不送客。”
男人雙手被牽製,苦苦哀求:“蘇當家,好歹看在外我們多麵情分上,你不能寬容些時日。”
女人推著他的背往外推,“不能這樣還想怎樣?我還想報官告你蓄意詐騙呢!給我滾出這裏,再不滾當心我報官。”
男人看向了阿弗,眼睛裏的仇恨與惡毒讓人分外反感。
阿弗指著男人:“阿姨,他肯定是惱羞成怒才瞪我呢!”
女人挑眉,半曲著膝,故作冷眼道:“我看起來擔不起你一聲姐姐?”
阿弗湊進她耳畔低聲道:“有胸的才叫阿姨,沒有胸的都叫姐姐。”
女人俏臉微微發紅,漫不經心地瞥了自己胸前風光,竟是耳廓也染上層層淡粉,清了下嗓子對阿弗道:“別貧啊!你是誰?怎麼會看出來這裏麵有古怪?我這裏的夥計可不是吃素的,竟也未能看出些名堂。”
男人掙開束縛,幾欲衝到阿弗跟前,又被夥計拽住胳膊,怒吼道:“你怎麼看出來的怎麼看出來的?”
“要理由?”阿弗笑了,看著那隻有拳心大小的小砂礦,外層鮮紅如血,直到內層就裏被白色雜石占據了一半,儼然有些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