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瞪圓了眼,咬牙道:“這樣認親戚會不會太過隨便了?”
“叫哥哥,不然我就真扒你衣服了。”
阿弗眨巴眨巴眼,頭伸到他麵前,微微一笑:“哥哥,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這樣是在犯罪?”
......
......
“高嵩,進來。”
原本安安靜靜守在外邊禦馬的高嵩忽然被王琅的聲音喊了進來。
待到高嵩近前,看著已經睡著了的小姑娘,腿跪伏在一側,伸頭往前看了看,又瞧了瞧,“少爺,這孩子確實是她沒錯?隻是......”
“這樣子好像跟當時不見的時候沒怎麼變,也虧得沒怎麼變,過了這麼久才能分辨得出。”
“不用再找了,我確定這確實是她沒錯了,咱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要不是您說賀蘭毅近來尋覓一個小孩子這事存疑,要不是咱們費勁千辛萬苦搞到了畫像,不然我們還真沒法這麼快找到人呢。”
高嵩回過頭,便見他歪著頭,托腮笑了笑,“你隻要說說她是不是就夠了?”
高嵩點點頭,“如果沒有差錯的話,應該就是了。找到了人,少爺您總算是可以睡個安穩覺了,咱總算是可以回京了。”
“事情哪有這麼簡單。”他放下手,托起手心,改為磨著掌心的薄繭。
高嵩深歎,“對了,少爺,咱還得防著趙琥呢,今夜找著人的事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不然不知要得翻出什麼風浪,對了,現在咱是要找人來接應我們嗎?”
“接應,這個真還得仔仔細細籌謀。”
高嵩說道:“當時您可是答應過王皇後的,若是找回了人,為了安全起見便隻得送回王家編個身份養著,不要讓小陛下在外流浪了,可是您也說過皇後思念小陛下,哭得連眼睛都瞎了......”
“......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您怎麼不說......”
阿弗沉了沉眼,再抬起時漆黑是眼瞳裏染起片片深紅,她看著高嵩問道:“她怎麼跟王皇後牽扯上的?”
“少爺,您,您這是......”
高嵩的話停頓在嘴邊,便已然見王琅嘴角翕動,喃喃地念著自己也不懂的字語,一雙眼睛似是被血腥沾染過那般猩紅無度。
隨後,一聲,“控。”
高嵩神識混沌,腦袋裏也渾渾噩噩的,牽線木偶的感覺又來了。
可這下子身子被牽住的不在是身體,更是大腦。
“這事又跟王皇後有什麼關係?”
阿弗的聲音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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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裏的風掀開簾布,呼呼的穿過車廂洶湧而過。
猝不及防之間,一個黑影便已然抬腳上了馬車。
看著自己,眸子裏的漆黑越發地清亮起來。
阿弗睜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孰料他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慢條斯理地將高嵩踢了下去,騰出一個位置自己做了下來。
阿弗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絲,便見他抬眼看著一旁閉目而睡的另一個身體,後又看了看自己,眸光微深。
“她似乎很喜歡睡覺。”
阿弗趕緊將自己的身體抱了過來,生怕他一言不合就要將她給搶走。
“你總是這麼緊張,我難道就有那麼恐怖?”賀蘭毅皺著眉說道。
阿弗沒回,抱起自己的身體就要下馬車。
“你還要去哪,我方才追來的時候,便見到有人已經要追來了,馬車停在這裏也不久了,再不走到時就真的走不了。”
阿弗皺了皺眉,掀開簾布瞧,窗外的風聲呼呼而過,時隱時現的火光,嘚嘚的馬蹄,卷動的黃塵。
賀蘭毅已然起身,將自己押回車廂裏坐了下來,“別看了,我沒有必要騙你。”
旋即去了外邊禦馬。
阿弗將身體放置在被褥上,一時之間有些不想換回來。
想想也便不換回了,反正賀蘭毅瞧著王琅比起自己還更順眼。
隻得草草給自己蓋上被褥,便去了外邊,坐在另一旁吹風。
山風將發絲卷起,拂在臉上癢癢的感覺。阿弗有些心煩,將發絲一把拉起束在簪中。
束起的發絲將瑩白的側麵展露出來,就連唇色也是映著一片慘白。
賀蘭毅想到她剛才嘴角溢出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