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布麻衣的老嫗說道:“真的,竟這般靈驗?我家媳婦今年也要生了,若是你說的屬實,那我也要去求這生子符。”
“那還有假,當時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八大姨就瞧見窗外紅光閃過,屋簷上喜鵲報喜呢!”
人群中嘰嘰喳喳,圍繞著這事說個沒完,好似比自己生了孩子還要高興呢!
有人說道:“走,去吃朱屠夫家的豬肉,沾沾喜氣。”
粗布麻衣的老嫗想了想,挎著籃子要走,邊道:“那我還是得趕緊去寒山求一張生子符為妙。”
“那張家的棺材鋪子的木板是不是別家的要好啊?”
“那不是肯定的。”
阿弗飄過他們之中時還在想:“自己又誤打誤撞地做了一件好事,至少帶動了產業鏈。”
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戲園子,身後跌跌撞撞地跟著兩寵物。
小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不正常,便攔在她身前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忽地一湊近,便問道腥重的血味,“你受傷了?”
受傷了,一路淌著血走了過來,因為離自家那小院子,滴落的血跡沒有彼岸花來吸食,活生生地落在地上,阿弗看著都有點心疼,好歹也是自己的血啊,拿去賣賣至少還能養活這一大堆的小動物呢!
阿弗搖了搖頭,咬牙堅持道:“回了本尊或許就沒事了。”
小黑哼笑了一瞬,驕傲的身子骨挺拔而立,凝視著她的背影喊道:“你有什麼事都不會說嗎?什麼事都不願跟人解釋嗎?難怪你會死成那樣,要不說是你活該。”
阿弗歎氣,心想:“這話就有點傷人自尊了吧?當年的事誰又能說得清楚?誰對誰錯,誰的責任?它怎麼變成小動物了脾氣還大起來了?可她還是個對毛茸茸的東西狠不下心的。”
大白歎氣,抬起爪子舔了舔毛,“是啊,骨頭渣渣都不剩,攏成一堆都見不到一塊好肉。您當初若是先委曲求全,之後再解釋一番......”
阿弗聞言噗呲一笑,虛扶著院子門前的槐樹下,忍了忍抽搐的嘴角說道:“你以為解釋一下就有用了?你以為解釋了,就會有人來救我?若是死了,那也隻能說明我不過如此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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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花糕和油炸糕散落在地,被路過的行人漸漸碾成碎屑,淡淡的花香氣和油炸香氣從泥土裏散發開來。
攤位老板氣得炸毛,“你這是怎麼回事?沒長眼睛嗎?什麼地方不好走偏要撞我攤位?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過一瞬,攤位小販便改了口,勾著腰說道:“客官我錯了,我錯了,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海納海川有容乃大,就不要為難小人了。”
“大人棗花糕免費拿,拿多少都不算您錢,您都拿走,求求您大發慈悲放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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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郢回了王府,便見王爺院子裏除了一個半醉半醒的林詡之外便空空蕩蕩的,不由得上前將他搖醒,“醒醒,我家王爺呢?”
林詡拍掉他揪住自己衣領的手,“我哪知道,我隻是來蹭酒喝的,又不是你家王爺的貼身保鏢。”
單郢咬了咬牙,“你可真行,我家王爺好心收留你,你就這樣的態度對待他。”
林詡不滿地嘟囔,“我哪知道,昨晚就匆匆走了,他都那麼大了,又不像那個死丫頭一樣會走丟,擔心什麼。”
正說到賀蘭毅的行蹤,便見垂花門下緩緩走來了一人,麵色清冷,發絲上似乎沾著外頭的晨露,迎著曦光耀耀。
依舊是昨晚的那一身翩躚的白衣,隻是膝蓋下方有些髒汙油漬,儼然跟平日裏穿著一絲不苟,喜好幹淨整潔的賀蘭毅聯係不起來。
單郢急得上前迎人,“王爺您去哪了,怎地弄成這樣?”
林詡眼神忽然清明了起來,摸著嘴角調笑道:“喲!你這是去哪跪安了?”
賀蘭毅噤聲不語,進門關門,動作一如既往地流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