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那邊我發現我根本就學不會,時日太短了,做雲片糕根本不想我吃那樣簡單,所以我才選擇回來。”
“去時,是我的一時興起,來時,也是我興盡而返的緣故,沒有失蹤,沒有陰謀。”
“因為沒必要繼續往我不喜歡的東西上浪費時間,所以隻帶著鳳山鎮鄉民做的雲片糕回家來。”
話到此,眾人不免想對這位大小姐豎起拇指頭,一場浩浩蕩蕩的失蹤竟然不過是她策劃的一場遊戲,真是當之無愧的大小姐。
林詡繼續逼問:“可就連你貼身的奴婢都親眼看著你被打暈後捆到麻袋裏綁走的。”
卓思揚哦了一聲,笑了笑,“你說是冰壺啊!”
朝著丫鬟群內的冰壺抬一抬下巴,“冰壺,你站出來。”
冰壺疑惑地抬起了眼,在眾人困惑不解的目光下走了出來,朝著老夫人福一福禮,看著自家小姐綻放的笑顏,略思索下後抬頭看著林詡道:“這是為了迷惑你們做下的假證,小姐希望給老夫人一個驚喜,任何人都不敢說,但因為我是小姐的貼身奴婢,伺候小姐多年,在知道了小姐的想法後打定主意幫著小姐一起哄騙老夫人。”
卓思揚上前拿了塊雲片糕一邊往她嘴裏塞一邊道:“冰壺,不過你也真是的,大家那麼費勁心思找我,甚至找的都找瘋了,外祖母那麼著急,你也要老實交待不是,怎麼可以隨我一起瘋?”
冰壺吞著雲片糕,含糊不清地說著話,“是是......是,這事是......奴婢考慮不清......的緣故,還請老夫人......降罪。”
自此,林詡看著眾人演了一大場好戲吃了一肚子的鱉,盡管滿心猜疑但這事也就這樣翻篇了。
隻是後來讓下邊的人去鳳山鎮打聽消息,果然聽說了卻有一個自稱姓卓的貴女獨身到此拜師學藝,但無奈心性不堅、天賦不加,學了幾天就不來了,倒是回去時買了好些雲片糕,浩浩蕩蕩地走了。
也不知道是藺家的人率先買通了那裏的人還是她真的去過那裏的緣故,這事就這樣成了真。
外頭的人對卓小姐的謠傳也瞬間肅清,找不到任何閑言碎語。
......
......
初春的寒氣尤甚,前幾日的那一場接過一場的雨絲子連綿不斷,即便如今放晴了,稀薄的空氣依舊沉浸著水汽。
夾雜著花草氣息的清香,映襯著日光,晶瑩剔透。
阿弗和賀蘭毅追到某個不知名且偏僻的小巷子裏,便不語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長雲的身影自潛進了此處後,便也消弭無蹤,像是臭石頭砸進了臭水溝裏,若想找尋不僅難如登天,更是苦不堪言。
狹窄的巷道裏堆滿雜物、穢物,通行困難,臭味濃重。
想到剛在巷子口外那濃烈的花香氣、脂粉味、男女尋歡作樂所點的催情香的味道,似檀似麝,分外濃烈。
隱約還伴隨有曖昧不明的聲音從兩側高牆的窗戶上傳出來,更是讓人尷尬得不行。
阿弗捏了捏鼻子,臭著一張臉道:“跑得了道士跑不了觀,他不是說是寒山觀的?去那裏守著就不怕他到時不回去。”
賀蘭毅眼瞼微垂,凝眉注視著地上坑坑窪窪的水坑,半濕半幹的印記,不發一言,隨後越漸逼進巷子深處。
阿弗擰了下眉,將頭上的兜帽緊緊地將口鼻掩住,隨後才是抬腳隨之走去。
雜物堆堆滿兩側和牆角,很多都是廢棄不用的木料磚石瓦塊土礫。
雜堆上生滿雜草,像是一座無主的墳塋,無人祭掃,便孤孤單單地被遺棄在了此處。
兩側堆放著竹木架,東倒西歪的,腳跟破損,竹木朽爛,架子上綁著的粗木繩也略有鬆動,危危而倒。
如阿弗所料,竹木架子應聲倒下,從兩側往中間處擠壓,空氣像是也要被它給活生生地推擠出去。
賀蘭毅走在阿弗前邊,單手杖劍,挽起的劍花勢如劈竹,巨大的衝力徑直往空心的竹管中劈去,破開竹木。
騰起的竹木往空中順勢一拋,一劍擎天,旋即爆裂,飛濺。
阿弗一手垂在身側,一手揮開散在肩側的碎屑,挪著腳步往前邊勇士開辟的疆土中走去。
同時歪了歪頭,閑著也是閑著,便環著手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護在自己前麵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