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什麼?嗯對,找我......”
賀蘭毅鳳眸微微眯起,盯著那腳尖被碾碎的符紙,沉聲道:“你就是我動手的理由。”
生氣憤怒暴躁本來讓阿弗腦子裏亂成一團麻,被這涼意刺激之下盡數散去。
這話什麼意思?
是把所有的過錯都推脫到自己身上了?
因為自己附身在卓思揚身上不出來就使出這樣卑劣的做法?
阿弗磨了磨牙,隻恨自己現在這副空蕩蕩的魂靈什麼都做不了,要不然真希望就這樣將他給打趴在地上,虐個死去活來,也好報卓思揚這一臂之仇。
忽地,身後忽然傳來卓思揚的痛哭哀嚎聲。
“哇哇哇,哇哇哇......”
“我的手好疼,哇哇......”
王琅嘲蔑一笑,“讓你耍我,現在遭報應了......”
“公子,別,別這樣說姐姐了,她看起來真的好疼。”
葫蘆前些日子摔成那樣,破皮流血又淤青的,都疼了好些天,幸好是公子身上帶的傷藥勉勉強強才能讓疼痛減緩不少。
可現在,傷藥並不帶在身上......葫蘆立馬起身,“姐姐,你先在這兒等我一會,公子,我去找那日你給我的藥給姐姐擦。”隨後馬不停蹄地往某個方向跑去。
阿弗朝賀蘭毅瞪了一下眼,身子旋即飄到卓思揚身邊。
凝聚神力聚於指甲,點在她手臂上。
漸漸地,卓思揚的哭聲逐漸地弱了下來,嘴唇翕動:“好像一點都不痛。”
王琅抽了抽嘴皮子,從她腰間奪回那把被她搶走的骨扇,往她腦袋上敲了一下,搖頭深歎,“看來傷的是這裏。”
賀蘭毅走到長雲身旁,說道:“道長,請隨我走一趟。”
卓思揚在賀蘭毅走過來時心底顫顫發抖,寒氣侵擾下,哆哆嗦嗦地戰栗著。
她忘不了,剛才就是這人,明明隔著幾丈遠,就弄折了自己的手。
她縮著身子往身後退,不巧又撞到身後的人身上,嚇得身子緊緊發抖,冷汗直淋。
王琅皺著眉將她推開,她又卯著一股勁地擠了過來,迫不得已王琅衝她道:“非逼得我用腿踢你是吧?”
長雲瞪著越漸逼近的賀蘭毅,收拾自己的幡就要跑,卻被賀蘭毅一勾腿摔了個狗吃屎,翻了個身子舉起幡護在胸前,“你想幹什麼?我跟你說我很厲害的,你最好不要動我。”
阿弗眉心一蹙,看著賀蘭毅,賀蘭毅正巧也轉過頭來,二人目光相觸很快便又挪開。
賀蘭毅道:“長雲道長可還記得那日玉墜的事?”
長雲當然記得,就這個混蛋,那時自己還神智不清,記憶模糊,他竟然從自己這裏套出了那些話......
這玉墜,可終於問世了。
長雲故作不解,收拾自己的旗幡就要走,“施主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懂,天黑了,貧道也該回觀中去了。”
賀蘭毅側過身去,鳳眸一直緊隨著長雲離去的方向。
阿弗眸子微眯,陷入了深思,很快地便打定了主意。
疾步一躍便往王琅身上鑽去,抻了抻懶腰,扭了扭脖子,四肢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響,有了重量的感覺才讓自己真真正正地體會到存活的正常人。
將卓思揚從地上拉起來,“你還不回家去,要呆在這裏讓人看笑話不成?”
卓思揚被他說了一聲,這時才發現自己竟是一直靠在人家懷裏,不由得俏臉一紅,忙不迭地就要站起。
也不知是兩旁的風,還是自己氣息拂起的風將兜帽的一角掀開,將他傾世容顏展露出來,雖然隻是短短一瞬,但已經讓人無法忘記那膚如凝脂、麵如冠玉。
難怪人常言美人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初見的那一刻,周圍的空氣便已經讓人窒息不已。
卓思揚心底冒出了粉紅泡泡,燒得她腦子暈暈乎乎的,說不開話。
大人說的果真不錯,自己真的要走桃花運了。
剛死了一朵,又來了一朵。
阿弗還不知道卓思揚已經將獵豔的心思打到了王琅身上,推開她的同時便已經要往長雲跑掉的方向追去。
賀蘭毅隨之跟上。
卓思揚依舊捧著小臉,豔若桃李,眼若星辰,幾乎在所有人走後她都沒有從假想中回過神來。
許久,她才想起,大人好像是被她用鎮鬼符紙給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