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仙尊都這般無情了還那......”
“仙尊也是你們可以腹誹的。”族長威顏一凜,瞬間周遭也就靜謐無聲了,他抬了抬下巴,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仙尊這是在讓他曆練,能不能出人頭地,就要看柳娃自己的造化了。”
......
......
“我要跟著仙尊,我一定要跟著......”
“村子裏的人對自己雖然也好,但我不想一直囚困在那個地方走不出去。”
柳娃在心底暗自想著,同時更加賣命地往前狂奔。
他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追上去,唯獨一直跟著車轍子印就能找到他,這樣的追隨也就夠了,於他而言。
可是,自己卻因為沒能關注到地麵上裸露下的石塊,以至於被絆倒摔了一跤。
估計是手臂擦傷了,大腿膝蓋也破了皮,眼淚嘩嘩地砸在地上,抬起模糊的雙眼,跟馬車越遠了啊,若是到了城裏那就沒有車轍印,追不上了......
馬車終於還是三岔口中停了下來,王琅往後瞧了一眼那消失的小身影,想著他剛才跌倒在地,到底也是有些於心不忍。
忍了又忍額頭抽動的青筋,無聲地歎了口氣。
都怪卓思揚,要不是她害的,自己現在怎麼會變得這麼婆婆媽媽?
柳娃一瘸一拐地沿著車轍子走上路時,眼前從一無所有到煥然開朗。
車駕在三岔口停了下來,原來仙尊一直在那裏等著他呢!
等他終於跑到馬車邊時,卻見仙尊在在馬車車廂內閉目正眠。
他忽然有些拿不定主意,仙尊這樣是讓自己上啊,還是不然自己上?
王琅聽到腳步聲就已經知道他是追上來了,也不枉他在這裏等了這一遭。
自己身邊從不缺追隨者,不管孩子、女人、老者、青年,他這副容顏本就是老少皆宜的畫麵。
但像柳娃這般倔強的孩子倒也是第一次見到,於是也難得的放一次水。
眼雖閉著,也覺察得出他在外麵躊躇不定,睜開了眼,卻見他靠在馬車車壁上,垂著頭,手指揪在了一起,好似做了什麼錯事一般。身上衣服也破破爛爛,特別是大腿膝蓋處都滲出了血跡,那是他方才摔得吧,看起來真慘。
“既然你想跟著我,那便跟吧!”他開口。
柳娃忽然一怔,手腳無處安放地頓在快要壓製得人窒息的空氣裏。
隨後,嘴巴一咧,狂喜地點了點頭,“謝謝公子,我一定會很聽話的。”
王琅警告道:“敢不聽話,我隨時都會扔了你。”
柳娃心底暗想,就像姐姐那樣說走便走麼不要他們了麼?那樣還真是太讓人傷心了,他可不想要。
連連點了點頭,“我會很聽話的,不學姐姐那樣。”
王琅抽著嘴皮子,咧嘴笑得十足陰森,說道:“從今往後,你便叫葫蘆,柳娃不好聽,叫葫蘆是希望以後你都能像個鋸嘴葫蘆一樣,多做事少說空話。”
葫蘆?柳葫蘆,聽起來還不錯。
葫蘆有點乖地點了點頭,“好。”
......
......
柳娃最終還是沒有回到小鎮上,不免讓人在心底擔心。
“神仙那般絕情的人兒,若是不能打動到他,也該回來了,不會是在路上迷路失蹤了吧?”
族長大人望了下放晴的天空,喃喃道:“柳娃是個有福氣的。”
隨後不久,當眾人確信柳娃真的是被仙尊收走之後,柳娃家那茅舍也被重點看護了起來。
漸漸的,縣令大人出資出力,在那地的基礎上修建了一座神廟,名喚“大羅金仙”廟,廟裏供奉著兩尊仙官,一男一女,男神像豐神俊朗、天人之姿,坐落於主殿,女神像嬌俏可愛,眉宇間卻被故意刻畫地有些涼薄。
據說是因為當初雕刻神像的塑雕師傅聽說了女神官拋下了大羅金仙走掉後,因此雕塑師憤世嫉俗,故意把女神官塑得有些薄情之意在裏頭。
......
......
毛驢載著人晃晃悠悠地走,但也是在晃晃悠悠中走往家的方向。
這一路上,卓思揚尋了不少法子要逃脫阿弗的掌控。
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便尋死覓活。
一開始,她腦筋抽抽地去割腕,估計也隻是要嚇自己一嚇,沒成想最後因為摔了一個趔趄,還真被她給割成功了。
等到她一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左手腕間的白紗帶,嚎啕大哭了一陣。
阿弗氣笑了,“你是不是戲折子看多了,真以為隨便切一刀就能魂歸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