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續命丹已經沒有了,據說是那獨一無二的藥引子出了問題,又找尋不到更換的法子,續命丹從那時起就已經絕跡。
可是,當年續命丹甫一問世的時候,魏帝曾經將他賞賜給了有功之臣,一共賞了三枚。
他開始尋遍了那些人,攝政王賀蘭沐當年是第一個因為軍功被賜丹藥的人,要是他有丹藥傍身,就不會傳出他死去的消息。
第二家,長信侯府,用在長信侯老夫人身上,如今活到了九十八歲,依舊身強體健,鶴發童顏。
第三家,藺首輔藺崢之手......
他不知道皇宮裏麵是否還有深藏,為此不顧危險就奔赴了進去,險些就將自己喪在裏麵,好不容易脫逃出來,在途中卻接到了她不好的消息,急忙奔赴另外一個地方才回來,卻見到人成了這樣的的情況。
宋叔抬起頭顱,聲音有些哽咽,“如今首要的是找到藥,不然一切都晚了。”
萬俟代戰何嚐不知,隻是現在......
“藥,還找不到......”他抬起來雙眼,眸射寒星,“隻找來了別的。”
......
......
馬車踏馳,穿山繞林,終於在一處山林裏落塌。
阿弗是被一迎枕給砸醒的,清醒的那一刻發現身上的神識有一絲恍惚。
人也渾渾噩噩的,無知無覺,身體飄飄蕩蕩。
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跟自己爭奪主權。
那是卓思揚的魂魄。
自己施下的是奪舍之術,占據了這具身體已經有六天了,而卓思揚的魂魄一直在身體四周飄飄蕩蕩,似乎在尋覓一個時機搶占回來。
那是一種本能的行為,就像是狼群會為了生存而將自己族內親生的、孱弱的幼崽吃掉,以此來節省有限的糧倉。
奪取本身的寄宿體是靈魂的本能,但是清醒後宿體或許會將這種記憶給選擇性遺忘。
就像有人夢遊之時根本忘卻了自己夢遊時做下的事。
以後就算是有人對她起了猜疑,便可以以夢遊為借口。
但如果占據宿體的時間超越了一個界限,卓思揚的魂魄一直找不到回來的路,那她就一直隻能以孤魂野鬼的形式在外頭飄蕩。
而那個界限,每具身體的情況都不盡相似。
阿弗定了定神,將卓思揚的魂魄收攏進了掌心,同時朝她保證:“我絕不會占著你的身體不還。”
“你,你說真的?”
“說假的又能如何,信我便可以了。”
阿弗將她安撫下去後便煩了翻身子,賴在床上伸了個懶腰。
“該醒了,別裝睡。”王琅的聲音傳了過來。
阿弗抬眼,這才發現這個地方已經不在是馬車上,而是在一座土堡屯紮而成的山寨裏,不由訝然,“什麼時候到的你竟不叫我?”
王琅嗬了一聲,“不知道是誰睡得跟頭豬一樣,叫都叫不醒,若不是還有呼吸,還以為你是山賊給嚇死了,還是我讓他們抬著轎子將你抬上來的。”
“嗬,這才多長時間,就使起了壓寨夫人的威風,你也太早入戲了。”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阿弗哈哈地倒床上,抱著肚子咯吱咯吱地笑,還不死心地問:“你該不會真要給他當夫人吧,那我怎麼辦?我可不給人當小妾,若是他娶了你,我不會喊你姐姐的,喊不出口啊!”
一柄雞毛撣子迎麵甩了過來,“你笑你再笑,到時候我把你隨便塞給最邋遢的一個男人,讓你一輩子在這裏給人洗衣做飯浣衣砍柴,當丫鬟挫磨死你。”
為什麼一個姑娘家被劫上山後會是這種幸災樂禍的表現?
她不知道按照她這個情況,以後就算什麼都沒發生出去了也隻能出家做姑子或者嫁給低賤之人。
她不是被嚇傻了就是本來是個不清不楚的。
洞門忽然大開,一臉型方正的高大男子走了進來,身姿挺拔,肩膀寬闊,腳步穩健,虎虎生威,聲音也如洪亮如雷,“卿卿,誰人惹你這般生氣?”
卿卿?
阿弗大笑,滾落在床上將整齊的被褥打亂,卿卿....沒毛病沒毛病,禁忌之戀下才是真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