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出神地想著。
不知為何,王琅忽然一喝,搶過阿弗手上抓著的韁繩,“你幹什麼呢你,能認真一點嗎?”
阿弗被這樣一晃,才發覺自己竟險些連人帶馬送進河去。
連忙將手覆在他手上,也不再顧忌他討厭自己的觸碰,隻是為了一齊發力將馬車從快陷入河堤的邊緣拖拽了回來。
驚險一瞬,轉危為安時,阿弗這才輕呼了口氣,對著他連連抱歉,“不好意思,我剛才走神了。”
王琅恨不得將這人給一刀削了去,甩開觸上自己的那雙手,又可勁地擦了擦,“就知道靠你根本沒用。”
“怎麼能好意思靠我呢,那是小白臉才能有的行徑。”
“你閉嘴,好好策馬就是。”
“你也閉嘴,好好殺狼才是,還好意思說我。”
“你錯了你還有理了是吧?”
阿弗理直氣壯,“因為我弱。”
......
......
樹梢上的高嵩有些想哭,雖然他現在很安全地側躺在樹幹上,甚至可以嚐試著幾個舒服點的姿勢,甚至可以俯瞰下方的山川美景秀麗山河。
但他的目光有些局限,因為被下邊遲遲不一致對外的兩人給吸住了。
這兩人,敵人都打上門了,還好意思鬧內訌,這遲早是要亡的節奏。
高嵩翻了下身子,歎氣連連。
反正也沒事,先睡一覺再說。
“呀,左邊一隻狼,快砍啊。”
王琅皺眉,“砍就砍,你沒事幹嘛摸它頭啊?”
橫刀就是一斬,狼嘶吼一聲後便也倒下。
“我也隻是想摸摸它......啊!它爹娘追上來了。”
“我靠,你認真點,別玩了好不好?”
“那個,後邊,它咬到我頭發了。”
“頭發長這麼長還礙事幹脆我給你斬斷算了。”
“關有兩條腿卻不見你用,那就讓中間第三條腿也斬掉吧,沒得礙事。”
王琅磨牙忍耐,抓緊手上的刀,才忍下心不朝她腦袋劃下,讓她屍首分離。
如果他想的話,因為這明明就是近在咫尺的距離。
真的好想......
眼前一狼目光染血地撲了上來,王琅這才轉了下手柄將刀刃對準那狼而去。
狼群倒地,血氣四濺,王琅接二連三地耍了幾把刀花,淩厲的刀光隱隱而現。
任憑狼血、狼頭、狼腿在他麵前分離,砸落在地。
月牙白的衣裳也染了斑斑點點的血跡,白皙如玉的麵孔也血痕驟顯。
原本風姿綽約的一浪蕩君子,此刻也儼然成了戰場上殺敵無數的英勇少帥。
狼似乎永遠殺不完,每次隻當他以為是最後一隻時,不知從哪裏又鑽了出來。
可他隻有一個人,對付數量眾多的野狼群也有些力竭。
何況,他要對付的還不止這批生猛的狼堆。
扶著大刀緩緩坐下,氣喘籲籲。
同時眼睛越漸眯起,尋思著一個徹底的解決之法。
豆大的汗珠子從額上滑落,筆挺的鼻頭上隱隱可見淡淡的汗霧,五指掄著的大刀也有些發僵,感覺手上的麻意陣陣。
“這麼快就沒力氣了,你也太弱了吧?”阿弗斜眼,忍不住就對著身旁人一陣腹誹。
與其同時,策著馬飛馳電策往山崗上直衝上去。
王琅隻當沒聽見。
忽地,茂密的樹林、雜木堆,荊棘叢,赫然令人眼前一亮。
比起他們方才身處的那塊空曠的場地,這一個地方比之狹窄。
易於躲藏。
但這不是主要目的。
......
......
阿弗揚了揚唇,“前邊看到了沒?”
王琅眼睛一眯,瞬間心思百轉,狼群最怕的便是火了,而樹木就易招火。
他幾乎是怒不可竭地質問道:“你怎麼現在才說?”
“先前不是看你在忙麼?”
王琅這下是再也忍無可忍了,幾乎是拿著刀背一下接著一下就拍在了阿弗的腦殼上,“讓你貧嘴。”
“讓你惹我生氣。”
“讓一路上都跟我對著幹。”
“讓你吃我家大米,還一臉的理所應當。”
力氣終究是有些減弱,不過是因為手上也乏力了而已。
最後,刀背直接就順手壓在了阿弗的腦殼上,歎氣道:“可是,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