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想到他身上帶的東西真多,鹽巴,孜然......連這種窮山惡水的地方竟能搞到這種東西。
而馬車上是人也不知發的什麼瘋,竟將被褥迎枕等等,凡是阿弗碰過的,能從車裏拆下來的統統扔了出來。
阿弗看著那人發瘋,不禁聳肩,“大叔,你說這人就算是有潔癖也不至於像他這樣吧!整得我好像身上帶了病菌。既然這麼討厭我,當初幹嘛朝我的馬下手,我不得已才上了他那車,如今他看樣子是要把馬車給拆了,我明晚還睡哪?”
高嵩眉梢一跳,“卓小姐......還不打算回家去?難道你真跟......外頭說的那樣......要私奔?”
不會真跟他有什麼吧?
這小兒女,就因為打了一次架,從相看兩相厭到現在......私奔,發展地也太令人......發指了。
“私奔不太像,你看他這副不情不願的模樣,倒像是我綁了他回去當壓寨夫人。”
阿弗眼睛微眯,忽地哈哈發笑,好似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這樣似乎也不錯,起碼還是個壓寨夫人呢!不過,他是個攻還是個受啊?”
高嵩腦袋抽了抽,有些懵,但直覺這不是什麼好話就是,也不知道那人要是聽了這話不知得做何感想。
不過看這情況,他們好似真不是為了私奔。
那這女孩子又是因為什麼......
阿弗不知道在自己說這話的時候,身後一直有一瞬寒眸目不轉睛地打在她身上,驚得她身體起了陣陣顫戾。
不用回頭也知道,身後有一頭嗜血的野狼時刻盯著她,意圖吞噬啃咬。
阿弗無視著王琅的目光,撿起另一條烤魚就繼續啃。
高嵩有一瞬是想要跟他說這不是給她準備的。
一人一條魚,大小姐,你僭越了。
阿弗卻見他這有些不舍的麵色,疑惑地歪了歪頭,“不是你說讓我多吃點麼?”
話落,又目若無人地吃得正歡。
高嵩還能說些什麼呢,這姑娘,還真是心大。
阿弗吃魚之時還同他嘮起了嗑,“大叔,你們哪裏人啊?是做什麼的?我聽王琅說話的口氣和全身無處安放的傲嬌,就知道定是哪一家的紈絝公子?也不知道您怎麼修煉的心法,竟能忍他直止此處。”
從祁州,一路南下,尋著我的足跡到了此處,你們還真是不辭勞苦。
“是是是,確是紈絝。”想到近段日子裏尋人的煎熬,高嵩心底泛起一股酸楚,同氣連枝地點頭,忽地一咬舌尖,泛起疑惑看著卓思揚,“不過,卓小姐久居京畿,難道就沒聽說這紈絝是哪家的?”
阿弗挑眉一笑,“本小姐深居內宅,又怎麼會知道外男的名字?何況,家人管得甚嚴,平日裏就算外出也要跟著一大幫子家仆,至於王琅,不過就是不打不相識。除了知道他叫啥之外,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誰,性子怎麼樣,有什麼禁忌。你跟我說說,畢竟如今你們才是金主,蹭了你們的順風車總得要知道有什麼不該犯的錯處,以免被你們一個不悅踹下車。”
高嵩真是想笑了,要不是平日裏待在王琅身旁練就的忍功,或許這個時候他就破口大笑了。
她竟然說自己深居內宅!
她從家裏出來亂跑,一點都不像是第一次出遠門,反倒還頗有經驗。
高嵩隱了隱心底的那絲腹誹的心思,笑笑道:“卓小姐,您真會開玩笑。而且,該犯的你都犯了,補救不來了。”
阿弗目露不屑,“難道我還需怕他不成?我可是有靠山的。”
高嵩當她指的是自己的身世,確實,那樣的身份足以與眾多閨女匹敵。
可他卻不一樣,若僅僅隻是琅琊王氏子弟也就罷了,可他卻是司天監監正大人批過命的,在眾多的王氏子弟中,能將王家帶向繁榮昌盛的,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況且因為得到過監正大人的賞識,唯一收下的一個外門弟子。
更何況,他可是王皇後親自帶大的侄子,王皇後當年膝下無子,也是王家女眷進宮探望時將王琅也一同帶進宮裏去,也不知是不是這幼童帶來的好福氣,王皇後竟在不久後傳來了喜訊,這也在當時及時解決了王皇後多年無子的燃眉之急,以至於他被人奉為至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