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手下去動,下意識地想把幫他一把。
賀蘭毅眉目微凜,先於阿弗一步雙手朝著那利劍撞了上去。
雙手呈合握狀,其中卻把利劍的白刃輕而易舉地含在其中。
確切的說,是以柔克剛,白刃被他含於掌中,抽動不得。
阿弗收回了手,氣定神閑地看著他會如何解決這人。
就像那一夜在屋簷上,她看著他遇刺,但也隻是看著,什麼也不做。
但這次,自己或許可以為死去的一方渡魂了。
這樣一想,她便拂袖席地而坐,畢竟有了以前的經驗,她知道這架或許要打很久的。
時光漫長,或許有大把時間去做一些事。
或許可以往背後的牆壁上欣賞欣賞,這連師傅都喜歡的老頭寫的字,或許可以趁其不備出其不意地犯下一些事。
賀蘭毅手下一震,利劍當即被折成兩段。
刺客失去武器,眉心一凜,隻能采取近身搏鬥。
手腳,拳腿無比幹脆,迅速敏捷。
賀蘭毅卻是速度更快,好像是為了要迅速解決一樣,又或許是他趕時間,便沒同刺客虛以委蛇。
招招致命,淩厲狠辣。
刺客躲閃不及,卻隻能一個勁地後退。
風簌簌地湧著,一波接連一波,如洶湧無常的大海,翻動著衣袂,卷起,吞噬。
白日吞掉了黑夜,卻漸露出了大地的膚色。
萬裏無雲,天光普照,好似天宇間也更明亮了。
大地色露出的是片片聳動的肌膚,道道血痕驟顯。
刺客惱羞成怒,手臂裸著風,寒氣侵體,更令他心驚膽寒。
疾步後退,身影如鬼魅般倒入了層層掩映的密林中。
賀蘭毅見勢不妙,沒去追。身子側轉去找人,卻發現道觀門前空空蕩蕩,風卷起樹葉吹離,阿弗已經消失不見。
......
......
耳朵微微發癢,阿弗勾起手指上前撓了撓。
想到或許是賀蘭毅在背地裏罵她,心底驟然一樂。
若不是突如其來的刺客,她還沒那個機會逃走。不過這刺客出現的時機也太巧合了,巧到令人心栗。
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一片花樹中,周遭耀眼的花團錦簇充斥在眼球中,點點繁花飄零凋落,樹上花簇大多失去潤色,很快地它們也會死去。
阿弗無心去瞧,在她眼底隻有木頭。
周遭靜謐無聲,除卻花屑散落在地,木枝嘎嘣脆響。
阿弗回頭,看著這一路緊隨自己的黑衣人,甜甜一笑,“你跟他是同夥麼?”
第二個身著黑衣的人,確切說這是一個女子,身姿較同齡女子高大片許,可緊身的黑衣卻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展露無遺。
黑衣女子腳步微頓,黑巾下的臉色赫然一怔,待沉吟了片刻,才恢複了往日的沉著冷靜。
手持長劍走進阿弗麵前,眼色也瞬間沉了沉,“你怎麼發現我的?”
“姐姐身上有脂粉香氣。”
“...那你怎麼知道我跟剛才那人同夥?”
阿弗有些呆,“...你們不都穿黑衣麼?”
女人一怔,垂眼看了看自己一身黑衣,臉上生起一片紅暈。
自己怎麼就問出了這麼一個愚蠢的問題?
阿弗笑看著她,“姐姐,你是來幫我的吧,若不然,我說怎麼這麼巧賀蘭毅便遇刺了,其實你們都是朝我來的。”
女子啞然地抬起頭,怔了半晌。才抿了抿唇,道:“別太聰明,也別想著知道太多,現在跟我去一個地方,我會保你平安無虞,若不然,你身邊的人都會因為你遭受無妄之災。”
“好呀!”阿弗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乖巧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