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應該也有四五十歲了吧,是個老頭子啊,老頭子...阿弗感受到他看向自己時的打量與嫌棄低聲地哼了哼,她上輩子下輩子加起來最討厭的便是臭老頭了。
可是,阿弗瞅了瞅旁邊的人,心底不禁一歎:眼前這個還是寧懷瑾她爹,而且自己還得罪了他一次,難道還能冰釋前嫌了?
裝可愛?裝無辜?
阿弗抬頭看著上首的寧全,隻見他眉心擰得越發地緊,好似鎖著無數的煩惱與擔憂,指尖也不停鬥篷摩挲著手上的杯沿,同時眼瞼下垂,又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忽地似乎是感受到阿弗凝視著他的目光,瞬間又以嫌棄的眼神看著她。
阿弗磨了磨牙,一遍一遍地告誡著自己,這是寧懷瑾的爹,是她的爹,她爹...將心底那絲戾氣壓住才緩緩地吐了一口濁氣,之後看他的目光也變得尋常起來。
就算是老頭又怎樣,不喜歡的那幾位已經不可能再出現了。
想到這一層,阿弗也便釋懷了。
寧全見這孩子的目光由凝重變得清亮,不由得起了疑,這孩子全無半分懼怕之色,瞬間心底就膈應起來。
這孩子,做錯事了怎麼還敢如此地囂張得意?
寧全皺了皺眉,指著阿弗道:“你也跪下。”懷瑾說這小子,不,竟還是個女娃,是她從大街上撿回來當妹妹養的,那便該尊他爹才是,可她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是目無尊長目無王法大逆不道無法無天了。
釋懷個鬼啊!天下老頭一般黑。
阿弗撇撇嘴正想說話反抗,寧懷瑾連忙給阿弗說好話,“爹,爹,您千辛萬苦而來,想必也累了吧?不然您先到我的房間裏去休息一下,然後晚飯時間也...”
寧全扭了扭腦袋,將手中的茶盞砰地一聲放在了桌上,目光森森地看著她,“我還沒說你呢,你急什麼急?”
“你不是說你隻是去查線索很快就回來嗎?可你一走了之,是不是連爹也不要了?如果我這次不出現在你麵前,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不回家奔喪了?如果不是我在路上撞見了你,你是不是想著假裝不認識我就跑?”
寧懷瑾苦笑不已,“爹,你這說的都是些什麼啊?我什麼時候說不要您了,我隻是最近...有點忙,我不是隔三差五地就給你稍書信去了嗎?”
寧全嗤嗤發笑,“書信頂個屁用,看書信就能知道你好不好嗎?你走了這麼久,隻跟我說去查案查案,哪知道你竟然查到這塊來了,是查哪路的凶案你竟能跑到這裏好了,你自己安全不顧了還是怎樣...俗話說,父母在,不遠遊,而你...”
“遊必有方。”阿弗嘴唇翕動,隻說了這句後便陷入了沉默,不知在想些什麼。
寧全眼睛瞪得直直的,嘴唇幹啞忽然說不出什麼來。
這孩子,可以啊,不止敢騙他,還敢堵他話了。
可是現在不是他驚豔的時刻,思及此處,大掌拍了拍拍桌子,道:“好啊你小子,竟然還敢貧嘴了。大人說話也是你這個小輩可以在一旁插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