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可真是見到了什麼叫真正的起死回生。”
說話的人眼神裏露出了驚訝與詫異,“這孩子斷氣了足足三天,可範大夫卻用一銀針刺穴,又輔之以指尖按壓之術,不消半刻,孩子竟然由死轉生,這真是一個奇跡,醫學上的奇跡。”
石耳瞬間心中一顫,轉頭看著自家師父,見他一臉凝重地看著那對夫婦和他們的小孩,還在時不時地提點著他們應當要如何照顧他,最後不放心還讓館內的藥童去給這孩子抓補血養氣的湯藥,極盡細心。
石耳心底顫動不已,嘴唇翕動道:“我師父真的那樣救人了?”
“不然呢不然呢,你當時沒看到,我那時候站得最近,什麼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場麵可謂是一個宏偉壯觀都無法言語。你遇上這麼一個師父,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人群漸漸疏散,範原送走了那對感恩戴德的夫妻,看戲的人趕在天黑之前就將這事傳頌到各個茶肆酒樓。
範原也迎掉了眾多前來恭維的人,才回到外院,石耳依舊在院裏裏跪著,身軀直直地挺著,沒有一絲鬆動或是敷衍。
他背著手行了上前,語氣沉沉地說道:“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不曾?”
石耳跪立著,眼睛看著腳下點點斑駁的星光,點頭道:“師父,徒兒錯了。”
範原背著手,五指習慣性地撚動著,說道:“我對你的要求一直很嚴,也一直希望你將來能繼承我的衣缽,所以每次會診必定將你帶在身邊。你是我眾多弟子中最合我心意的,但也是最心善最心實的一個,有時候心善或許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但心實也可能給你帶來禍端,識人不清這不是你的錯,而是需要時間來沉澱,你遠遠需要曆練。”
石耳點頭,“師父,這事確實是徒兒考慮不周,徒兒以後也會盡量遠離他們。”
“起來吧,天也黑了,早點回去,明日還要忙呢!”
看著範原走遠,石耳心尖沉重的大石才脫身而下,緩緩地坐在了自己的跪立的小腿上,因著跪立的時間久了,雙腿麻木,在地上休憩了好久才在小俊英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小俊英看著他這樣一副像是半個身子都殘廢的模樣,嗤嗤道:“...師兄,你也真是,太笨了,師父不在時,你明明可以,不跪的。天不說,地不說,我也不說,沒人看見。”
石耳扯一扯嘴,忽而挑眉,“哦,受益良多了,莫非你以前試過?”
他搖著頭,一副“我從來沒有惹師父生氣”的小模樣看著自己,“...嗤,師父對我,可好了,那舍得,讓我跪啊!世上最好的人,便是咱師父了,你也隻能,排第二。”
石耳笑著揉了揉他頭上的小髻,忽地不知想起了什麼,抬手揪了揪他的臉頰,“是啊,世上最好的人便是咱師父,和你眼前我這位師兄了。快給你師兄我拿吃的,都餓死我了。”
小俊英睜著黑漆漆的雙眼,因無法反抗隻能憤然地指責道:“...你怎麼,突然,扯我臉啊?”
“喜歡,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做了,咋滴?”
“......”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