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原以為卓思揚的身體應該會比起自己的好一點,可卻忘記了這人卻是個不會半分武藝的閨閣小姐,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肌肉是有力量的,空有兩條腿,可要快步奔跑卻不到百裏就氣喘籲籲,就連躲避攻擊,阿弗都是處於極端劣勢的狀態。
“別紮手啊,會不好看。”
“也別懟我臉啊,毀容了怎麼辦?”
“別砍我衣服啊,到時不好解釋。”
阿弗一邊跑一邊躲避這人的攻擊,不時地發幾句牢騷。
黑衣人憤憤不已,看著那上躥下跳同猴一樣麻煩的大小姐,忍了忍額頭漲起的青筋,“廢話少說,受死即可。”手一抬起,俯身橫向飛衝而至。
灼眼的寒芒透過餘光直逼眼球,像是密密麻麻的針尖,細微入毛孔,看得人毛骨悚然。
樹葉從梢頭翻飛落下,旋成一圈,卷起一道天然屏障,抵抗著如冰山般森寒的劍氣。
地上參差不齊的草跺被削平,垂立的樹木東倒西歪,半截身子立在土內,另外一半還堅韌不催地昂揚挺立。
忽而,凝聚起來的樹葉忽地飛了出去,毫無預兆。
黑衣人被劍氣震開,身子不受控製地往後倒去,跌倒在地上,手上的利劍合二為一也插入了泥土中。半曲著腰,頭幾乎要勾到了地上,半個身子幾乎要埋在了樹堆裏。
他從胸腔內吐出一口滿雜黑色的血液,捂著心口咳血。
血幾乎要染紅人的眼,阿弗津津有味地看著,仿佛不是他咳的不是血,而是朵朵臘梅。
“打不過我吧!”阿弗半蹲下身,抓起一捧樹葉撒到天上,嗬嗬傻笑,“撒花。”
......
......
寒山觀雖然香火不揚名聲不顯,信客也少,但梅林卻是不少書生遊子登高賞景必去的地方。
臘月時節,梅花開得最盛,深紅的,淺粉的,紅粉相接的,粉嫩可人,朵朵花瓣點綴在幹瘦的黑色枯枝上,眼底心底全然被這番鮮紅的朱海吸引了過去。
玄色的人影在林間徐徐走過,修長的袍子襯得身形極為頎長,身後亦隨著一深紫勁裝的影子。陽光下,那二人背影拉得很長,背脊直立,站定在一株老態龍鍾,虹曲萬狀的老梅樹下,仰頭望著頭頂繁花玉樹。
“這棵樹有好些年了,我爺爺以前就跟我說過,在他小時候,這樹已經十分粗壯了,非三人無法環抱得來。”
說話的人抬起手,用餘光打量著如今老樹的腰身,嘀咕道:“如今就算是五人也沒能抱得下,這麼些年也沒有枯死,還真是長命百歲。”
玄影男子仰頭望著密集的花枝,紅得深邃,像極了記憶中的那抹影子,他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
勁裝男子繼而環著手,“當然,很大程度是這座山的緣故,很多人都以為這是座無名氣的小山包,但以前這裏也是挺出名的,至少我爺爺那一輩就十分地有名。”
“以前要來這裏還得規定人數時間,說是人太多太吵太雜亂會打擾山神的休息。以前那寒山觀也不像現在這樣沒有人氣,當時上香香客都踏破門檻了,觀主也常常深受其擾。當然,現在變成這樣也是有原因的。”
玄影忽而詢問,“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