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昨晚隔壁書生說的雖是玩笑話,可自己也不小心把它給當成了真。所以,才會在他把自己的話給曲解之下,心底總有一種不被人理解的孤獨感。
似乎,當個木匠也不錯。
學過的東西她不會再浪費餘力去學習,而她若真隻剩下幾年時間,總不能一直這樣無所事是下去。
寧懷瑾不也是希望自己能找點自己喜歡的東西嗎?雖然會跟她一直期望的有很大的不同。
但又能怎樣,也不管她炸不炸毛了,從心而行而已。
阿弗打定了主意便想回家,剛一起身,頭頂上卻出現了一把大傘,替她把風雨遮擋起來。
“怎麼是你啊?下雨了也不回家。”藺承鈺麵露驚訝之色望著他。
隨後又朝阿弗身邊那木雕小玩意看去,“想要?我買給你。”話一落,他就想要掏錢。
阿弗歎了歎氣,“你老是跟著我幹嘛?”
藺承鈺故意笑了笑,試圖將尷尬驅散,可阿弗懷疑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他,讓他不得不收住了手,下意識地解釋道:“我也不算跟著你吧,隻能說是好巧。”
露出了標誌性的笑容,真是讓人在這雨天裏也能春風拂麵春暖花開。
“我真的隻是出門買個東西,卻見你獨身一人到處亂逛,怕你迷路,怕你被拐走,這才....”他說不下去了,一直嗬嗬嗬地打著哈哈。
“你還真是不會說謊。”阿弗嫌棄地說道:“就直說你從我出門就一直跟著便是了,我也不會說你什麼,反正你也沒有做什麼壞事。”
看著阿弗目露嫌棄地看著他,他無奈地摸了摸後腦勺,“我沒說謊啊,有必要嗎?咱還是回家吧,別淋雨了,我送你回去。”
阿弗看了看他手上的油紙傘,又暗中對比了自己的綠芭蕉,於是便點頭,反正有免費的保鏢誰不想用。
果斷拋棄了綠芭蕉,與他同撐著一把傘走在長街上,一大一小的兩道身影斜映在地麵上。
雨勢漸漸變小,藺承鈺也為了照顧阿弗的步子走得很慢,短短的一段長街卻在這時候變得越來越長。
他不時地垂著頭看著身邊的小孩,像是故意找話似的嘮嗑道:“對了,你可記得你曾經畫過一副畫,就在咱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外甥女不懂事還想搶你衣服的那一晚,你還記得吧?”
“我又照著你當時的畫重新畫了一副,不過是用毛筆在紙上畫的,你有沒有興趣看一眼,看我畫得跟你的是不是很像。”
藺承鈺自認為他把那時候那副奇形怪狀的圖案都記在了心底,每一筆每一道都一模一樣,不可能出任何出錯,也是反反複複了好幾遍之後他才好意思在這孩子麵前開口。
“沒興趣。”阿弗懨懨。
“你別這麼快就否定,好歹我也畫了好些天。”有時候畫久了手就要犯疼了,可不畫心底又一直技癢,隻有畫好了,才不會生出那麼多煩心的念頭。
“你畫的是觀賞性,我畫的是實用性,不可能一樣。”
“實用性,你畫的是有什麼意義嗎?”
實用性的,還能是什麼。
當然也隻剩下這招徠神佛妖邪之類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