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淅淅,開始隻像一場毛毛雨,但隨著雷聲地加重,雨水漸漸地加大起來。
阿弗折了一大片綠蕉權做大傘遮雨,半跑著想要回家。
出了梨木社外,瞥見一個矮棚裏那熟悉的老者正在收攤,棚頂上是用幹柴鋪就,一旦下大雨便會漏水,此刻他忙裏忙外地便在收拾著東西,期間附近攤位的年輕人也幫襯著為他收拾。
老人的臉上漾著笑,與年輕人一道收拾著東西,也有說有笑的,於這冬日裏漸漸地燃起了一股溫暖。
阿弗收了視線往後走,卻在戲園子外一擺攤賣木頭的人麵前駐足停留。
那些木雕小玩意,很眼熟,不是隔壁催眠大師的嗎?阿弗記得他說的嫌棄這些東西礙地方,要把這些木雕賣掉,看來真不是說笑的。
阿弗想走上前,卻被人來來往往的人群擠得衝到一旁。
是一堆玩鬧的小孩子,也就是十來歲貪玩的年紀,頑皮又難以馴服,下了雨卻還堅持要把這一場蹴鞠踢完。
好好的一人走在路上,忽然一白衣黑褲的男孩帶著球衝在她前邊,一紅衣黑褲的男孩又忽然從半道衝出攔截了他。
隨後那後來的人帶著球後退,腳下帶著球往她麵前一腳飛踢過來。
阿弗繼續前行,頭向左傾,避開了那球猛然的攻勢。耳邊有勁風刮過,掠動鬢邊的毛發,隻聽見嗖的一聲,砰的一聲。最後,忽然傳出了一陣歡呼雀躍,想來是球進了。
可眼前的兩個少年,卻是一臉的難以平靜,甚至沒有一絲的歡欣鼓舞。
一人張著嘴巴,一人眼睛大大地睜著,目瞪口呆的模樣看著自己從他們麵前經過。
“真是危險。”
耳畔邊似乎有雨絲刮過,那句低喃似乎也隨風和雨卷去。
紅衣黑褲的男孩腰間紮著腰帶,額上汗水雨水從筆挺的鼻尖滑落,朝著阿弗離去的方向望了一眼,“那小鬼,故意的吧?”
剛才那孩子看似是心有餘悸地說完這句話,可是嘴角卻還朝他勾了勾唇,嘴唇翕動,滿眼的戲謔之色。
他嗡動了嘴,將那小孩剛才那句無聲的話在心底暗自說了出來:最後那一下是故意的吧?
自己也隨即一怔,啞口無言,是故意的,故意往他身上踢,他是這個意思嗎?
的確如他所言,因為突然下雨他們不得不把賽事節奏加快,可他為了不輸掉這一場球,最後一腳球自己太想贏了,太想把分給扳回來卻忽然發揮失常了,雨絲礙眼自己根本就看不到球門,而是被這走過的小男孩給吸引過去,於是也莫名其妙地也朝著他踢過去。
而他竟然避開了,自己想過無數種意外,卻沒預料到竟然被他給避開了。避開了還不算,球竟然拐了個彎似的自己進了球門,這是怎麼回事?
他原來還想著若是踢到了他或許也不是很糟糕,隻是把這小孩子弄哭而已。但他們的比賽就不得不結束,結束了他就有機會再次約個時間同他們再對打一次。
可是,卻被他猜到了,還被他給諷刺了一下。
“好帥。”不知情的對麵的白衣黑褲男孩,眼睛亮亮,恍若明媚的曦光,卻是麵露豔羨地追隨而去。
……
……
阿弗蹲在木雕前麵,有馬兒有小鳥有小葫蘆掛件還有核桃雕刻的小狗,深深地看了幾眼,吸了幾口木香氣,最後心滿意足地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