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喘著粗氣,點頭,搖頭又擺手,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什麼。
柳大石全然不知女人究竟是什麼意思,一個勁地詢問道:“她到底是不是被神醫救活的?”
女人拋了個白眼,“這事還能有假,她去的時候一副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回來又卻又另一副模樣,比起之前好了多少你又不是看不出來。可是就隻是望著你笑卻不說話,瞧著滲人得緊。我看著心底發慌,便回來了。”
柳大石嘴唇張了張,卻發現無從反駁。
那寧家的神醫救活了韶姑這並不錯,可是這救活後的韶姑恍然就換了一個人,看似依舊恬靜溫柔,可實際上卻是越發冷漠淡然。
就連她對著你笑,麵上總是一副摸不清猜不透的模樣,而那笑也好似將你給看透了一般,知道你下一步的動作,讓你感到無所適從。
她為何要笑?
她為何隻笑卻不說話?
可明明會說話的啊!
柳大石困惑不解地說道:“她明明跟那神醫說了好長的一段話,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她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不想跟我們說話。可她為何就不跟我們說了?我可是她親哥。”
越想心底越發地惱然,可卻無從發火,隻是朝著影壁捶了幾拳頭,自己手疼極了,心底也沒什麼好受。
女人想想也是不平,病好了連親哥親嫂都疏遠,性情大變的人,這還真是第一次耳聞。
柳大石想不通這個問題,隻能把這個疑惑全拋到那奇怪的神醫身上,若不是他奇奇怪怪的診治方法,將一個本來瀕臨死亡的人從閻羅殿裏拖回來,要不然也不會把原本好好的一個人給弄成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都怪那個神醫。
柳大石紅著眼道:“那個神醫是怎麼救的韶姑我們並不知道,但先前我便聽到知微堂大夫說過,除非開膛剖腹,取出金子,不然人遲早得死。”
“我才不信就真的一劑藥就真將人給治活的,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稀奇古怪的事?”
女人全然不信,說道:“開膛剖腹,你當是殺豬啊,這怎麼可能?要真那樣,人早救失血過多死了,除非那寧神醫是天上的神仙,不然要活人性命豈不是開玩笑?”
柳大石忽然扭頭看向了她,“你看過了沒?韶姑,你看過她的傷口沒?”
……
……
這一夜,阿弗一直在屋子裏等著萬俟代戰來帶她出去玩,可直到子時過了,他還沒來。
阿弗又呆坐了半晌,最後等到肚子餓了,一邊烤番薯一邊等他時,依舊沒有見他出現。
想來是氣得不輕,也不知道氣久了對五髒六腑是不是有什麼影響。
萬俟代戰看起來可還是三十而立,阿弗可不想讓這樣一個祖國的大好青年,早逝於自己的魔掌之下。
聽了隔壁催眠大師念了一整夜的書,直到自己昏昏欲睡,天光微曦,最後打著哈欠回去便睡著了。
將烤好的番薯扔給了八公,自己窩在它旁邊邊看著它吃邊睡。
看著它給什麼便吃什麼的模樣,阿弗隻能嗬嗬,這家夥,是豬是犬是狼是馬,這物種屬性還真是讓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