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藺承鈺手下一侍衛忽然上前,道:“公子,有發現了。”
附耳在他耳邊輕聲細喃不知說些什麼,藺承鈺聽完後,便帶領侍衛全部撤退。
公孫宸卻命人嚴把各個門口,負手而立,道:“這位公子,你一番喧嘩吵鬧,造成我館中客人人心惶惶,難道不應該賠償嗎?何況,你的屬下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砸了我的花瓶,那可是前代從內廷裏流落出來的,價值連城,沒個三四千兩可別想那麼容易便走。”
藺承鈺咬了咬牙,剛才來人已經跟他稟明了那婢女冰壺的行蹤,如今自己急著去抓人,又哪有那個閑情逸致跟他討價還價,直接命言愷甩給他一張一千兩的銀票,這才急匆匆地退了出去。
“歡迎公子下回常來啊......”戲謔的笑聲不斷地傳來。
藺承鈺頓一頓腳,艱難地邁步而出。
全數侍衛在感受著自家少爺的怒氣後,頭皮發麻地從南風館內撤離後,躲在雅室裏頭的卓思揚這才緩緩吐了口氣。
她不知道藺承鈺是因為什麼原因才突然放棄了搜查,但莫名地想到在逃竄之時與她失去了聯係的冰壺。
冰壺那般機靈狡黠,肯定是尋了什麼辦法才讓他知難而退,可他今日被人坑了這一大筆錢,肯定要把這筆債算在她頭上。
為了被他逮住治罪,她想自己還是得趕緊回家去。
離去時,朝著屏風內的人屈膝福禮便也出門而去。
卓思揚仗著自己臉上遮著麵紗,以為就算別人聽到她的聲音也料想不到她是誰。
孰料,藺承鈺剛才令人輪番搜查鬧的那一下就有人看見了他的容貌。
再根據他與公孫宸的那一番對話細細一推敲,就猜出了她是何人何身份。
“那人需不需要....”站定的男子比劃著一個手勢,麵色十分地謹慎地說,“即便裝得如此的自然,好似全然無知的模樣,但有些事還需要細心斟酌。”
坐在椅子上的男子拂起衣袖,從麵前的黑漆長形木盒上拂過,揚唇道:“方才的那些話你已經聽到,那人身份可不一般,若是為了一絕後患,忽然出手,難保不會把矛頭重新凝聚到我們之上。”
“那就任由事情自己發展?可難保她….”
“不,當然不是,好歹也是藺老首輔的外孫女,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前首輔….”
是夜,卓思揚被藺承鈺罰跪祖祠,喧聲陣陣。
“你憑什麼罰我,外祖母外祖父都沒說什麼。”
藺承鈺坐在太師椅上,手拿著鞭條,老神在在地說,“其一,公然挑釁長輩權威,是為不敬尊長。”
“你才比我大幾歲,你個混蛋。”
想要起身,又被身旁的兩護衛給按了下去。
藺承鈺扭頭看向後頭靜默無言的祖先排位,道:“其二,在祖宗靈前大吵大鬧,是為不敬祖宗。”
“我要見外祖父外祖母,冰壺,去給我請。”
“我雙親年紀已大,若是知道你的所為為,必然要大發雷霆之怒,到時若出了有個萬一,你擔得了這個責?而你雙親又不在身前,又把你托付給我照看,你七舅舅我啊也有這個義務教務你好好成人。”
藺承鈺陰笑著,齜牙道:“其三,令我損失了一千兩,我已經寫信稟明你的母親,這筆錢就從你那嫁妝裏扣。”
吵吵鬧鬧了一整夜,翌日所有的事情便又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