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溢著靡靡之音的庭台樓閣上,一人俯趴在木欄上俯瞰著樓下的形形色色,似乎看到了什麼,連忙跑到屋子內,附在一男人耳邊低聲說道:“二哥,你要找的哪位,是那個寧少爺寧懷瑾,我看到他了。”
“就在剛才,我見他從樓下見過,絕對沒有看錯眼。”
說話的男子正是當初的那個船工,名唐謙,自從那場海戰過後,他們也便那時起卸下了出海的任務,專心等待著朝廷對他們應有的嘉獎。
而徐海因為那件事也越發地聲名遠揚,好似一瞬之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有那麼一個在海上領導了一群普通百姓大戰海賊,然後生擒敵人首領的英雄事跡。
也因此受到了不少人的宴請,這陣子更是應邀了無數的宴席,都是達官貴人,高門大戶,要說平日裏他可是遇不上這些個貴人,而他也推脫不開,於是自此過後,他也算是行走在上層階級生活的人了。
可是,上層社會的生活,燈紅酒綠,鶯歌燕舞,似乎這一切與他的想象根本不一樣。
酒宴上的等籌交錯背地裏全他媽的都是在勾心鬥角。
可他又是那個牛脾氣,直性子,根本就不懂那麼一個個頂著一副溫文爾雅的臉究竟在背後裏笑什麼,說什麼。
他搞不懂,別人兀自發笑,他就隻好悶頭喝酒,一下子又喝得多了,頭痛偏偏在這個時候又犯了。
犯了病,他才想起那時沒有跟那個孩子再多要點仙藥,以至於自己疼了好幾日,食不下咽,睡不安眠,這才到處著人手找起了那兩兄弟的下落。
如今好不容易終於有了他們的一點蛛絲馬跡。
徐海執起酒杯的手猛然一頓,立即從席上起身,沒成想太過用力,帶倒了桌沿的青玉白盞玉瓷杯,灑下一身酒水。
旁側的男人不由取笑,“怎麼?是遇上什麼急事不成?”
這中年男人也是應邀的客人之一,據說是某家玉器行的當家吳玉唐。
徐海道:“不算什麼急事,碰上個熟人,我去看看再來,吳老爺您繼續。”
話落,便朝外走去,一邊問身旁的唐謙,“是他?真的是他嗎?你確定你沒看錯?“
唐謙無比肯定,道:“真的,人從下邊走過,但現在已經走掉了。”
徐海聽到人已經走了,急得腦袋又疼了,道:“怎麼能讓他走掉,你剛才不會喊住他嗎?”
徐海抬起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又急忙地喊道:“快下去請寧少爺過來,不然我要是再頭疼下去豈不是就要死掉。”
唐謙立即應聲而去,可走半步又趕了回來,道:“二哥,寧少爺那麼高風亮節的一個人,是絕對不肯來這個地方,我要是這般說,他豈不是要把我給趕了?”
徐海替聽這話,才立即想起是自己過於求成,荒唐了。
又問,“那該如何是好?”
唐謙想了想,瞬間給他出了個主意,“要不我先不去把他的行蹤,住址打探清楚,然後二哥您改日登門親自拜見豈不是更有誠意?”
徐海深覺有理,於是便按他說的辦。
唐謙隨即拉著兩個兄弟立即跑到樓下。
徐海走回席子上落座,而呈現在他眼前依舊是一場場的觥籌交錯,而他麵索愁雲地擲起酒盞,陣陣假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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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新院子經過打理,清掃,洗去了一切灰塵,擺放上看了新置辦的家具,不再如前頭那般地空空蕩蕩。
收拾屋子勞累了一整日,寧懷瑾洗漱過後一躺上床後便很快地睡了個昏昏沉沉。
阿弗在屋中點燃了讓人入夢的熏香,又看著她陷入沉沉地陷入睡夢後,終於是確定人不會在半夜裏輕而易舉地轉醒,這才偷偷摸摸地披上鬥篷出了門外。
月夜昏昏,賀蘭王府似乎也陷入了沉寂的月色之下。
一個黑影在王府外牆邊四處溜達,揚天看著那高聳的牆頭,和那牆上隱隱而先的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