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抽泣著,一遍一遍地祈求道:“阿弗,我會變強的,我不會讓你出事的,不會拋下你的,你也要好好活著,好好吃藥,好好吃飯,不要那麼快就死,等著我變強好不好?”
她幾乎懇求的語氣,訴求著,來自一個渴盼得到救贖的靈魂。
她從阿弗身上尋找救贖,為自己當初犯下的罪過。
阿弗道:“變強了,當禦姐也不錯。”
寧懷瑾吸了吸鼻子,問她:“禦姐是什麼?”
“女皇,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不求連城璧,但求殺人權。”阿弗眼眸微亮。
寧懷瑾喉嚨口哽咽,即便這話聽起來,可以讓她實現自己的願望,可是....她家好似不曾出過王孫貴族。
她鬆開了她,“那....那還是算了,我還不想謀權篡位。”
“有誌氣一點好不,不是已經沒事了,你還動不動就哭。”
藺承鈺麵帶嫌棄地看著這個一直抽噎不斷的外甥女,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她。與那兩兄弟有說有笑的畫麵一對比,才知道自己攤上的真是個麻煩。
他歎氣道:“你看看人家,冷靜鎮定,你都多大了,連一個孩子都比不上。不要哭了,被人看到多丟麵子,好歹把你以前在京城的氣勢拿出來。”
“你的手都流血了,要是以後再也畫不了畫怎麼辦?”卓思揚看著那撕扯開的衣袖上,始終殘存著斑駁血跡,還有那飄忽不散是血腥氣,無一不是昭示著他受的傷有多麼嚴重。
藺承鈺不知該大聲地叱罵她還是該安慰她自己沒事,她好歹還是關心自己的,隻是這個烏鴉嘴一直在旁邊嘮叨著不吉利的話。
“你看,這麼長的傷口,你怎麼這麼蠢,你不是學過武功的嗎?”
“怎麼還會被人砍傷?以後手殘了要怎麼辦?”
“殘廢了豈不是連畫都畫不了?”
“閉嘴。”藺承鈺聲音拔高,看著她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淚水再如泉湧,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由懊喪不已,隻好放低聲音道:“不過是小傷,我沒事,不要大驚小怪。”
“你在我耳邊哭個不停,對我我養傷不利。”
卓思揚瞬間停下抽泣,愣愣地點了點頭。
不過,依舊顫顫地開了嘴,道:“真的沒事?你不要嚇我,我禁不起你老是嚇。”她指著他的傷口詢問。
藺承鈺點了點頭,半躺在船帆下,言愷正在替他包紮傷口,受傷的位置恰好在右手掌心,穿透整個手掌。
當時射出的那一箭,現在得到的後果,可是他心底卻生不出任何後悔。
當時箭把被他折斷,唯獨剩下個尖銳的箭頭還刺在骨肉裏。
如今,箭頭已經取出,唯獨在掌心上留下一個血洞。
傷口已經做了簡單的包紮,但最重要的便是立馬上岸找大夫醫治,以免留下更大的後患。
“少爺,你不用擔心,會沒事的。”言愷手下打著顫,說話的語氣也越發的虛。
藺承鈺笑著道:“當然會沒事,養一陣子就會好。”
看著包紮著繃帶的傷口,整隻手掌大概是上過藥的緣故已經麻痹僵硬。
他的眼眸漸漸暗沉,絕不會有事,當然也不可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