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是屬於我們的狂歡,去吧!孩兒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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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弗斜倚在躺椅上,目光慵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聞香樓倒了,人去樓空之後卻是被鬼給占了個方便。
眼前是一座高大的戲台,雕蘭玉築聳如雲霄,飛閣流丹華光流轉。
若是讓她在白天看,這樣一幕場景必然是不複存在的,可是這座戲台是冥界為了慶祝佳節順手搭建的。
“真是不錯。”阿弗很難得地讚賞一句。
“這是浮世涼。”少言寡語的小黑提起酒盅為她斟酒。
阿弗提起酒杯欲飲,眸光裏那清澈的酒漿表麵浮起層層白霧。
阿弗看了他一眼,隨後唇觸到杯沿上淺淺而抿。
酒不錯,酒性溫和似水,甜香回味無窮。
而她更喜歡的是這名字。
浮世涼......
阿弗道:“大夢誰先覺,浮世若清歡。宿醉過後,終究發覺不過是浮生一夢。”
看到她這番的幹脆利落,他倒是一頓,道:“你,是想起來了?還是一直在跟我們虛與委蛇。”
阿弗一頓。
他眼睛看著桌前的彼岸花,笑道:“其實前陣子早就看出了你的不自在,隻不過以為你是轉世了也便忘卻了前塵往事,不過,如今你好像一點一點地回憶起來了。”
阿弗舐了舐唇,想了想,道:“一點點而已,太久了,陽世的那些人,那些事,早忘光了。”
“可是,你忘了他們,可他們卻千方百計地找你回去,要不然,你也無須如此。”
阿弗笑笑,抬手指著戲台子,卻是道:“酒溫涼味美,然而戲不怎麼好。大白演的都是些什麼鬼?”
戲台上一白袍男子與一紅衣女子上演著傾城絕戀,依依不舍的畫麵看得她都覺得膩膩歪歪。
內容不外是人世間相戀而不得,女子身死,男子為情赴死,故而兩人陰間相遇締結夫妻。
而且不得不說,這男主角真是莫名地熟悉。
阿弗嫌棄地撇撇嘴,“女主死了十多年了男主才去找她,她不用投胎的嗎?不合理,編劇是誰,我要給他寄刀片。”
他的問話被她給打斷,心底的猜疑越是肯定。
即便是轉世了,性子依舊不變,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他歎氣,看著上麵的吹吹打打,道:“還不是他編的,陽間戲折子看得多了,他也要把這些給搬到下邊去。而且嘛,這投胎,也是可以不用的,不過相對的要付出一些代價,時間一到本就必須遵守規定,不是想改便能改的,這樣會破壞平衡,可是他們不懂,這種事在下邊很常見。”
阿弗點頭,“確實不理智,幸好我能以權謀私。”
看著戲台上一男一女摟摟抱抱地,阿弗又一扯嘴,“而且,大白他演得真是不忍直視。”
小黑忽然瞥向她身後那排一女鬼,而那女鬼眼睛緊緊地看著台上,手底攥緊袖子,下唇緊咬,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可是總要鬼喜歡看這種膩膩歪歪的感情戲。”
阿弗想笑,眼睛看見他瞥見一處視線,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眼眸微眨,愣愣道:“陳嘉善,你怎麼還在這裏?”
今夜所有的鬼都能出來並不是很奇怪,狂歡夜嘛!
關鍵是,這鬼一直跟著她算是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