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手上那柄匕首閃著寒芒,即使是在昏暗的牢獄裏依舊可見。
“三日前亥時一刻,小竹從顧家逃出來後,凶手尾隨著她直到萬豐巷,用這把短匕將她割喉,事後凶手重新回到顧家,也就是亥時三刻左右將陳文從顧家家中劫出。”
他忽然劇烈地咳嗽著,隨後哈哈哈的大聲笑了出來,半張臉側過來看他,“可笑,我殺了人還回去顧家做什麼?找死嗎?”
“凶手為了回去顧家陳文書房內找東西,敢問他找到了沒?”宋楚朝他笑笑。
他聲音拔高,怒吼,“可笑,你有什麼證據?沒有就憑空掐造冤枉我?”
“可笑,冤枉你還需要看日子?”
牢獄內一獄卒笑嘻嘻地看著他,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初入牢獄的傻小子,“傻叉!第一次進監獄嗎?”
阿弗將匕首子往桌子上刻刻畫畫,“在陳文書房中有被搜過的痕跡,卻沒有打鬥的痕跡,凶手或許是將陳文迷暈後尋找什麼東西,後來找不到才將他給劫走,卻把匕首落在房內。”
宋楚大笑:“真是不小心。”
尹柳麵朝著地,“隨便你怎麼想。”
宋楚點頭,“陳文如今應該被凶手藏在了某處,我得好好想想這裏要殺他的人能是誰?”
宋楚抱著手皺眉沉思狀:“是誰呢?你說是你,我這就奇怪了,也真是不懂你這都是怎麼想的,黃泉路漫漫,怎麼不懂得找個墊背的一起走呢?憑什麼死的都是我們這群活幹得最拚命的?”
說完又一喟歎,“想不通也就別想了,還是來著想顧家的人跟陳文有仇的是哪幾個。這個就比較容易了,數來數去也就那麼幾個,不是顧二......”
躺在地上的那男子嗤笑出聲:“你說的對,黃泉路漫漫,憑什麼要我一個人走,我又不傻。我那麼盡力為他,可他卻把我當成條狗。”
他冷嘲道:“顧煊鍾,就是顧家二老爺,幕後之人。”
他瞥開眼道:“那小竹是顧煊鍾放在顧亭衣身邊的人,那日她竊取機密的時候被陳文發現,後來也被關進了密室裏。陳文勸說她交待出幕後主使之人,她定力不堅便交待出來了。”
阿弗微微一笑問:“交待了什麼?”
“顧煊鍾在黑市上販賣凝香露,不過這隻是一個借這著凝香露的名頭賣的假貨。這事被小竹揭發給了陳文後,顧煊鍾便派我去劫殺了她,當時她正偷偷地想要從顧家家中逃出來,於是便被我在路上殺了。”
“他想將罪名栽贓在陳文身上,毀掉顧家姑爺,那之後自己的事情就沒人能知道,而顧家小姐就此無依無靠,便隻能依賴著自己叔父。到時,顧家小姐名下的產業,還不都是他顧煊鍾的。”
話落,他哈哈地冷笑著,聲音拔高道:“你們快去把顧煊鍾也抓進來,他才是一切事件的主謀,我死了他也不能獨活,大家一起下黃泉到時才能做個伴啊!”
身後兩名刑訊的捕快聽到他如此簡單直接就交待了出來,不由得一愣。
“頭,沒想到您不過幾句話,就真的把他給逼出來了。”
“這人就是賤骨頭,剛才什麼都不說,打完了後才說,欠虐吧!”
阿弗揚唇,似笑非笑。
“他不是欠虐,他在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