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屈打成招(2 / 2)

可“無辜”這個定義卻沒有一個嚴苛的標準。

這個世界上,或是受傷了,或是遭受迫害了,或是被人冤枉了,都說自己是無辜。

再睜眼時,身邊已然不見了那個聒噪的人,顧亭衣抬眼看著頭頂上的花顏,粲然一笑。

原來是夢。

紫藤花架子上垂落著白色的,淡紫色的,深紫色的花穗子,花瓣窸窸窣窣地凋落飄零。

明明這個時候不該花謝的,怎麼這個時間卻花謝了。

小蕪回答:“小姐,是起風了。”

顧亭衣縮了縮身子,將身上不知何時蓋著的棉毯緊緊地裹在身上。

這熟悉的氣味,溫度,熟悉到令她想起好似有那麼一個人在她沉睡時總是靜靜地看著她,默默地給她蓋上毯子,隨後寂寂一人獨自離去。

顧亭衣昔了吸鼻子,“起風了而已,原來是這樣,這天氣也是冷得古怪,我還以為都要深秋了呢!”

又看向她,問:“對了,今天是幾號來著?”

“初七。”

以往,這個時候,他無論如何都會來的。

顧亭衣道:“準備一下,我想去祭奠爹娘。”

......

......

一晃三日,陳文一直不知所蹤。

謠言四起,陳文殺人潛逃,一知半解的百姓紛紛把小竹的死推到他身上。

顧氏香行門庭若市,等著看好戲的人不少。

更有許多顧氏在商界的對手,曾經被陳文打壓過的人,對顧亭衣投去同情的同時又在背地裏暗罵了一句不長眼。

牢獄內,暗黃的燈火一抽一抽地抖動著,地麵的黑影顯得如此的陰沉,就連幹燥的枯草垛上都染上了潮濕的腥氣。

捕快宋楚手上把玩著一把鋒利的短匕,刀柄纏著銀線,刃間閃著森寒,就如他的此刻的眼神一般凜冽。

他舉起刀橫在自己麵前,湊近鼻翼輕嗅,不禁勾起了唇角。

那是從陳文書房中找到的搜捕到的匕首。

一捕快目露好奇,“頭,你怎麼就那麼肯定這把刀是殺害死者的凶器?”

阿弗揚唇,“難道我沒跟你們說過我對血的味道特別敏感?”

捕快微頓,訕訕地應聲是。

宋楚是上頭剛調下來這邊的,不過才一個月有餘,大家夥實則不懂他的脾性。

而且這人少言寡語,但做事雷厲風行,頗有“酷吏”之名。

一般情況下,這凶器是從陳文書房中找到的,加上陳文目前離奇失蹤,很大的可疑是把他列為嫌疑人,可頭明顯不是這般認為。

你問他為什麼,他便回答你,“難道我沒跟你們說過我看人的眼光其實很不錯?”

頭,你真的什麼都沒說過啊!

阿弗依舊看著短匕,餘光瞥見刀鋒上倒映的映像可以看到身後的那間刑訊室,那全是一片森寒的場景,可是他冷漠的俊臉上不見絲毫波動。

那個男人被人一手抓住了頭,撲倒在地上,頭磕在岩石般冷硬的地麵,換來的是臉上一片片的猩紅黏膩。

看樣子,除了鼻青臉腫,外帶頭上嘴角一絲出血外,其實也並不是......很嚴重。

一捕快走上前來,“頭,這人嘴硬得很,至今什麼也不肯說。”

一在旁觀望的青布衣袍的少年剛才一直被人按著胳膊,直到刑訊結束那獄卒才鬆開了他。

惱怒又氣憤地朝著宋楚看去,“我都說了,這人不是凶手,從小竹喉嚨上的形狀上看,凶手行凶時用左手持刀,凶手是個左撇子,而這個分明不是,你明明知道為何還要對他屈打成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