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豐巷發生的事顧亭衣並不知道,當時捕快談論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出了顧家風馳電掣般往府衙牢獄裏趕。
一路上,同行的人不斷地跟捕快的頭頭宋楚交待這件事件的始末。
“是昌平侯府上的侍衛幫忙捉的人,那人企圖將目擊者也給滅口,正好昌平侯的人出現救下了他。殺人犯如今已經被挪送到監獄裏去,正等待頭您回去審問。”
宋楚聞言側頭看他,“目擊者,怎麼會突然出現個目擊者?”
“這個.....也不是很清楚,那人叫趙吉祥,死者先前便是死在他家門口,或許是正巧撞見他殺人也說不定。”
“昌平侯府上的人怎麼這般巧就救下了他?”
“是今早那趙吉祥對侯爺出言不遜,被侯爺掌了嘴,或許是.....不打不相識吧!”
聞言其餘眾人皆是不約而同地扯一扯嘴,但莫名其妙地也便信了。
根據昌平侯往日的行為處事,這很像是他的風格。
......
......
紫藤花架下,顧亭衣呆坐在輪椅上,愣仲不動,心底的思緒如同鍋裏的沸水般在火燒下攪動著翻騰著,直到將心燒得通紅滾筒融化成水。
小竹死了,陳文消失了,真的按他們所說的是畏罪潛逃是嗎?
他曾經說過隻是將她抓起來而已,如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他難道真如二叔所言是來報仇?
一步步地取得自己的信任,又接著將自己身邊親近的人一個一個地毀滅掉。
可笑,他怎麼可能是哪樣的人?
顧煊鍾不知何時忽然出現在庭院下,聲音發冷,“亭衣,現在你還是相信他嗎?”
不管怎樣,這三年,她看到的陳文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一個人。
他無微不至,他細心體貼,他更是才華橫溢。
如果他不是出生低微的緣故,他可以像那些讀書人一樣考取功名,他本身就有那個能力。
可那時他說他隻喜歡養花,不喜外邊的功名利祿。
自己當時被他這種淡然處世的心態所吸引,便真的這般以為。
可是世上哪個男子又怎麼不會喜歡那些高高在上的東西?
他原來是不得不隱姓埋名。
顧煊鍾道:“如今,這小竹竟然死了,而這般巧陳文竟然也在這個時候失蹤不見,難道你不感到匪夷所思?”
顧亭衣垂下雙眸,聲音無力:“二叔,信與不信又那怎樣?事情都已經這般了,陳文已經不見,就算他真的是無辜的,外頭的人也會把他說成是畏罪潛逃。”
“外頭的人怎麼說是外頭的事,二叔我想知道的是你究竟怎麼想?昨晚我與你說的話你可信了?”
“陳文就是你口中所說的陳文筠是嗎?好,我信,既然你都能找出那麼多的事情來,還說的那麼真實,我怎麼可以不信?”
顧亭衣淺淺地笑著,落在顧煊鍾眼底這笑意卻滿是嘲諷。
“如今,你有什麼打算?對於陳文......”顧煊鍾覷了眼坐在輪椅上的她,帶著戲謔的姿態。
“怎麼打算?難道還能將陳文抓回來嗎?”
顧煊鍾皺眉反問:“你可別忘了,除了小竹,你父母的命或許也是他下的手,難道你就不想報仇?”
還未等她回應,顧煊鍾已經自顧自地說道:“你也別給我扯什麼他全家都是因為咱家的緣故才全族死絕的,要不是他家祖父謀反,他陳文筠能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咱們顧家何錯之有?”
顧亭衣閉了閉眼眸,隻覺得身心惓憊。
無辜的人就不該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