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聰一笑:“侯爺與侯夫人伉儷情深,小民早有耳聞,今日一見可見傳聞不虛。”
阿弗朝他望去,嘴角輕笑片許。
不久之後也便起身,一手背著身後,道:“今日倒是麻煩你了。”
顧聰起身,施禮,從身後一小廝手上接過一錦盒,朝阿弗遞來,“侯爺嚴重了,容小民奉上一點薄禮,雖不是侯夫人所想的那凝香露,但也不比凝香露差多少,自來得許多夫人小姐喜愛,想來侯夫人看到侯爺的一番心意,也能理解侯爺的一番用心。”
阿弗點頭,身後仆從上前接過。
兩人相視一笑,顧聰拱手施禮,隨後阿弗才負手抬腳往外走去,顧聰相迎出門。
阿弗麵上笑臉相對,內心深處卻不滿著,頭頂烏雲密布。
出了顧家,皺著眉,抬腳踢著路邊的石子,將它一腳飛踢便給踢飛到巷道深處裏,射程太遠轉眼便消失不見。
“不見了啊!”
身後隨從趕忙上前,“侯爺,要不要小人這便去把那石子找回來?”
“找得回來嗎?”
“當然,那東西又沒長腳,肯定還在巷道裏,小人這便去把它尋回來。”
說完還未等他開口,那隨從便已抬腳往巷道口跑去,穿過層層人海,消弭在視線中。
“又沒長腳,可東西主人長腳了啊!”
難道讓她現在去京城,可賀蘭毅說過京裏有個神神叨叨的老和尚。
玉墜是他給的賀蘭毅,如果他知道裏麵有個自己,而她自身所遭遇的一切本就是他事先設好的一個局,專門拿來抓她入套的怎麼辦?
畢竟,大人我可是個完美的研究標本。
還有全世界在等著她去遊曆呢,她還不想怎麼快就掛掉。
阿弗鬱鬱寡歡,進退兩難,頂著一副中年發福的身子站在大街上曬太陽,街上之人來來往往,都對他投之以一瞥,那目光那眼神,活像是在看一個一二百斤的大胖子。
就連這昌平侯自己出門帶來的隨從都目露疑惑。
“老爺,咱們找個地方避一避太陽吧!”
又一隨從覷了覷他晦暗不明的黑臉,“要不去喝酒......還是去找青姑娘?”
阿弗一動不動,青姑娘?
我還白姑娘呢!
七仙女怎麼不一起配套齊?
厲聲道:“本侯畏妻如虎,你們這是想害我不成?”
隨從立即彎腰連連求饒。
一人小心翼翼地忖度著自家侯爺的心思:“侯爺,要不去慶園聽戲,聽說最近慶園戲班子排了一出大戲,是根據真人真事再加以戲劇化改編的。”
“......宣和府那清河郡主修陵一事,雖然外邊風聲緊,但有些事還是逃不過老百姓的耳朵。”
“聽說那李岱不畏強權硬是將郡主娘娘都給拉下了馬,近日又有一自稱季謫的外地少年將這事嚷嚷地滿府城人盡皆知......”
阿弗很是欣慰,正想去湊個熱鬧聽戲散心。
忽然有一清亮的童聲喚醒她的沉思,“這位老爺......”
阿弗恍恍惚惚,低頭一看,竟是個七八歲的乞丐小兒,頭上還戴著一頂褐色帽子。
他烏黑發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一灣黑珍珠,盛放在白玉瓷盤裏,讓人不由得忽視了他身上的臉上的髒汙。
阿弗彎著腰問道:“怎麼了?”
小乞丐指了指左前方一座那道拱橋下的一人道:“這位老爺,那裏有個貴人請您過去,說是他身上有您想要的東西。”
阿弗聞言微微一愣,自己想要的東西沒長腳沒關係,可竟然還敢自己尋上門來了?
在自己苦思無解時竟然莫名奇妙地上來一線索想要解她的燃眉之急,真是太巧了吧?
這是局,專門來釣魚的。
就看她是否心甘情願地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