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聲音似乎變得有些悲憤,“可惜,可惜......”
“這是什麼意思?”
他哀聲歎氣,“可惜這般好的顧家老爺夫人在三年前被山賊給狠心殺害,慘絕人寰。”
單郢低呼,略帶激動地說道,“竟會有這般殘忍的歹徒?”
“據說是仇敵雇傭了殺手,也有人說是山賊眼紅顧家的財產,在顧家老爺一家子上山掃墓時,劫財殺人,顧家小姐雖然僥幸逃過一劫,但卻不幸滾落山林,摔斷了腿如今也雙腿殘疾......”
“顧小姐年紀輕輕就出事,現在卻隻能常年臥榻不起,以前是美人,現在卻成了病美人......”
“後來顧家大小姐雖然殘疾在身,但顧老爺隻有這一獨女,即便她是女子,身體有又缺陷卻依舊掌控著整個顧氏的命脈,當然這樣一個弱女子總是要被人質疑的。”
門房咧嘴一笑,“幸好,顧小姐有個好夫婿。”
屋子內,賀蘭毅聽著單郢得來的消息,問道:“那她丈夫?”
單郢道:“叫作陳文,以前雖然是一個養花匠來著,但他在祁州名氣很盛,據說之前許多香行老板統統想請他去傳授種植培育花草的手藝。”
似乎想起什麼,繼而道:“這陳文是顧家的上門女婿,顧家隻剩顧家小姐顧亭衣一脈隻能招婿,陳文又與顧亭衣情投意合,在她殘疾後堅持娶她為妻。”
賀蘭毅神情淡淡,低頭抿茶。
因為被那小二洗腦洗得太過,單郢如今這腦海中翻來覆去地就是那個可憐女子的悲慘遭遇。
“要不是在其丈夫的協助下,她要保住整個顧氏都很艱難,但近些年,顧氏在陳文的協助管理下,跨過了三年前的那場劫難才有了近些年的繁華。”
“一介女子掌握整個顧氏已經跟很不容易了,可身邊豺狼虎豹眾多,單說她家那親戚就沒一個好貨,一個一個地盡想著害她,前不久那顧亭衣就是險些被她那些親戚害死,如今隻得跑到顧家祖宅去養病。”
說完一歎,“夠慘的。”
賀蘭毅嘴角撅著一抹冷笑,對他這種無來由的同情感到不解。
觸及單郢傷春悲秋的情緒,他挑眉道,“她不是還好好地活著,還有丈夫照顧,家境優越,奴仆滿園吃穿不愁,又怎麼如你所說的那般可憐?”
“雙腿殘疾啊!”單郢瞪大圓眼,訝異於賀蘭毅此刻的冷清,難道還不夠可憐嗎?
賀蘭毅不知為何冷笑出聲,聲音冷冷,“那至少也還活著,至少還有希望。可憐的是那些明明已經死了,連期待都沒有的......”
清冽的聲音聽在耳畔中越發的冷硬,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他的眼神也越發地晦暗不明,周身凜然的氣勢也令人不寒而凜。
單郢心底冒著冷氣,不自覺地抖了抖。
主子這心情時好時壞,變化無常,真是令人猜測不通也不敢胡亂竄測。
連忙退了幾步就匆匆跑開,不敢在待在房中,誰知道下一秒會不會把戰火殃及到自己身上。
…………
此刻,顧山上,卻是一派的和睦安詳,寧靜致遠。
當然,除了幾個閑言碎語的奴仆之外。
烈日當空,樹下陰涼,正是閑話八卦的好時機。
“你們聽說了嗎?據說那個小竹啊,竟膽大包天地去那爬姑爺的床,現在已經被賣掉了,嘖嘖嘖......”一粉裙女婢掩嘴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