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和澹台菩提在貴伯那裏看了很長時間的錄像,剛開始的震驚漸漸被疑惑取代,這個姬華靈在犯案的時候,無論去的是道觀還是寺廟又或者是民間修行人的家裏、店中,他都是如入無人之境來去自如,幾十錄像帶看下來,竟然沒有一個受害人在被他剪舌頭的時候起身反抗。
所有受害人都是在打坐練功的時候遇害的,按照常理來說,這打坐練功的時候雖然要心若止水,但是正因為這心中的祥和才會對周圍的感知更加靈敏才對,怎麼可能有人近入危險區域他們都不知道?最匪夷所思的還是他們乖乖坐著讓姬華靈剪舌頭的畫麵,這種事情的詭異程度絲毫不壓於班龍想要把深圳變成八部淨土。
“貴伯,這些受害者現在都怎麼樣了?”陳莫好奇地看向了在一旁打盹的貴伯。
貴伯揉了揉惺鬆的睡眼,若有所思地說道:“好像都像蘭香一樣過上普通人的生活了吧,隻有少數幾個還在堅持著修行。不過這舌頭都已經沒了,再修也行不了哪裏去了。除了廟裏的和尚和觀裏的道士過得還算不錯之外,那些民間修行人都過得不如意,你問這個做什麼?”
陳莫眉頭輕皺地說道:“我隻是覺著奇怪,按照常理來說,在練功狀態下的修行人應該不會發生這種問題,既然發生了這種問題,那他們就不應該活下來。他們為什麼會乖乖的讓人剪掉自己的舌頭?他們又是怎麼在這種時候活下來的呢?”
貴伯疑惑地問道:“剪掉舌頭……不至於死吧?”
“是,單純剪掉舌頭是不至於死,可是他們是在練功的時候被人剪掉的舌頭。大多數人民間修行人在練功的時候是需要通過念育咒文來增持修為的。在增持修為的過程中突然被人打斷中止了咒文,無論他們念得是什麼咒文,對人的影響都是極大的。可是他們卻好像沒事一樣。”話落之時,陳莫指向了錄像裏那個剛剛被剪掉舌頭的家夥,像陳莫說得那樣,他根本就沒有因為舌頭被剪掉而受到任何影響。
陳莫心事重重地說道:“所以,我感覺他們好像是明知道有人要剪他們的舌頭,而且他們也心甘情願的讓姬華靈剪!”
貴伯一臉驚訝地說道:“這怎麼可能?先不說這舌頭沒了影響日常生活,就是以後修行起來也是個麻煩,這都是靠這一行為生的人,沒了舌頭,他們還怎麼生活?”
澹台菩提神情凝重地說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陳莫這麼說貴伯會懷疑,可是澹台菩提也這麼說,這就令他不得不相信了。貴伯點燃了煙袋,吧嗒了幾口大煙袋之後才試探性地問道:“如果真是你們說得這樣,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澹台菩提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恐怕得去問他們了。貴伯,能不能幫我們找到幾個受害人?最近才遇害的最好。”
貴伯不假思索地說道:“這個沒問題,不過今天已經不早了,咱們明天再去怎麼樣?”
澹台菩提點了點頭:“嗯,我們也回去準備一下,順便再問問蘭香還有沒有什麼其它的事情。咱們走吧。”
“嗯。”陳莫點了點頭,他起身的時候,澹台菩提的胳膊十分自然地挽了過來。
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陳莫像是想起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停下了腳步,意味深長地回頭看著貴伯說道:“貴伯,冥香不適合你,你現在應該多用一點靈香。”
貴伯先是一愣,而後便是苦笑著說道:“說得容易,這靈香那哪麼好買。”
陳莫微笑著說道:“不用買,回頭我教你製香的辦法,先走了!”
“謝謝。”貴伯一臉感激地朝著陳莫鞠躬示謝。
澹台菩提溫柔的將頭歪到了陳莫的肩膀上,柔聲說道:“沒想到,你的心腸這麼好。”
陳莫語重心長地說道:“從虛魂修到實人,估計貴伯吃了不少苦。現在這年頭,很難見到不附身就能成人的鬼了。隻是不知道貴伯現在應該算什麼,是靈鬼還是鬼仙?”
澹台菩提若有所思地說道:“應該算人吧。”
兩人回到醫院的時候奔波了一天的郭小玉已經在病床上睡著了,一直在等著他們回來的蘭香在第一時間就悄悄下了床,引著二人來到了隔壁沒人的病房裏後便是拿出了紙和筆。
“貴伯都向你們說了嗎?”
“嗯,說了。蘭香,小玉是不是姬華靈的女兒?”澹台菩提開門見山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