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煉血術煉的不是血,而是人的魂。如果我們殺了他們,那我們的人魂就沒有了。一個人如果沒有了人魂,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如果你走了,那我們還有得一博,你在這裏的話,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勞一生打斷了陳莫的話,從他臉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沒有開玩笑。
陳莫皺眉不語,他不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吳病將枯瘦如柴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一臉輕鬆地笑道:“小子,別瞎尋思了,你看我們倆哪個人像當烈士的命?放心好了,你先走,我們一會兒就追上去!”
勞一生也是一臉平靜地安慰起了陳莫:“放心好了,我們死不了。而且搞不好你如果出了這一關,這玩意就自動消失了呢?”
“你們小心。”陳莫默默點了點頭後,便是不再多說其它,大步朝前邁去。
果然像兩人說得那樣,他眼前的血人並沒有隨著他的動作而動彈,依舊是那麼杵在原地。
但是勞一生和吳病兩個血人就不動了,始終在隨著兩人的身體微微動彈著,甚至連他們在說話的時候都是步驟一至,簡直就如同在對著鏡子一般。
勞一生和吳病目送著陳莫離開,見到他連頭也不回一下就消失在視線中的時候,兩個人的心裏頭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吳病恨恨地罵道:“這臭小子,連頭都不回一下,虧咱們倆打算用命來保住他的護身!”
勞一生不以為然地說道:“回頭又怎麼樣,咱倆還不是得死在這裏?既然橫豎都是死,何不保陳莫個周全?”
吳病欲哭無淚地搖了搖頭,苦聲說道:“****的,活得憋屈,死得更憋屈。活著的時候無人問津,這要是死在這裏怕是連個收屍的都沒有。”
“怎麼,你怕了?”勞一生不屑一顧地瞥了吳病一眼。
吳病陰陽怪氣地說道:“怕什麼,我這副爛身子,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分別。倒是你,搞不好再熬幾年就能出頭了,為了他死在這裏,值嗎?”
“非親非故為他死當然不值,不過,倒也沒什麼不甘。最起碼他讓我見識到了更大的世界!如果能活下去多好,這樣我就有機會見證更大的奇跡!”
“你是指他嗎?”
“嗯。這小子的能量遠不像咱們看到的那麼簡單,很多東西,還是需要時間來驗證。”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麼可說了。隻希望他真能成為那個把六道審判廳拆了的人!”
“想要保住他的護身,恐怕隻有硬碰硬了,你怎麼樣?”
“二對三,有些麻煩,不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別忘了,我有這個!”
吳病笑眯眯地掏出了腰間的歸塵彈。
看到它,無奈的勞一生更加無奈了,麵帶自嘲地說道:“哎,沒想到,自己練了一輩子符咒,到頭來竟然還得靠這高科技來結束這一切!”
吳病笑道:“不能這麼說,這是科技與法術的結合!所有人都在進步,咱們這行要是不進步,豈不是拖大家的後腿?你還有什麼要交待的嗎?”
勞一生哭笑不得地說道:“交待?跟誰交待?跟你嗎?”
吳病點了點頭:“那倒也是。不過話說回來,我現在也不保準這玩意會不會捎帶著影響了陳莫的護身。”
勞一生皺眉說道:“應該不會。從那個完顏綠和文一道的表現就可以看出來,任何非人的東西都無法在這個空間出現。你的歸塵彈,還沒有厲害到連其它空間的靈魂也能歸塵的地步吧?”
“嗯,還沒那個本事。好了,準備吧!”吳病右手舉起了歸塵彈,左手食指輕輕勾住了拉弦。
“轟轟轟轟……”
“噗噗噗噗……”
震耳欲聾的雷聲憑空響起,差點嚇得吳病拉響歸塵彈,好在他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傻了眼。
三個血人,如同那被倒進蒜臼裏的蒜頭,不停被震耳欲聾的響雷轟擊著。
一次又一次得轟碎,一次又一次的凝結。
轟不碎他們是必然的了,可是令人感到不解的是勞一生和吳病竟然沒有因為各自的血人受到影響而感到任何不妥!
就在這時候,他們看到了左右雙手手腕血流如注的陳莫。
手掐陰雷指訣的陳莫以自己的鮮血做為引子喚來了漫天陰雷,由於失血過多的原因,他的臉色十分慘白。
陳莫一邊往前走,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說過的,總會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