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指訣的高深之處在於,你單掐指行,掐指念咒還行,要是加上點食指血掐指念咒更行,不過要想最行,還是得拿出點拚命三郎的勁兒,咬破左右雙手動脈,特別是一些名字中帶“陰”或者“冥”的指訣,加以此法的話效果更甚。至於為何如此,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是一場賭博!
這咬破的可是大動脈,分分鍾都有掛掉的可能。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現在,就是萬不得已的時候。
陳莫怕死,他連女人的咪咪都還沒有摸過能不怕死嗎?可是怕又怎麼樣,怕死就能看著別人為了自己而死?他做不到!
吳病和勞一生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陳莫,對於他們來說,現在的陳莫,遠比那看不見、聽得著的漫天陰雷更加震撼。
女人的交情是嘴,男人的交情是命。
莫說是這兩個曆經滄桑、久不得誌的家夥了,就算是普通人在麵對這種別人舍生忘死相救的時刻時,恐怕都會有把菊花獻出去的衝動。
也許是太長時間無人問津或者太長時間沒有感動過的原因,兩個已經淚流滿麵的家夥都忘記了去對眼前的一切做出點反應。
陳莫感覺不到血液到底湧出了多少,他隻知道這速度沒有尿尿快,應該不至於馬上掛掉。可是既然流得不多,為什麼雙腿越來越沉?就連腦袋都已經沒有力氣抬起來了。
“該死的,這些太監血什麼時候能被轟沒!”陳莫咬牙切齒地看著那被轟爆之後一次又一次凝聚成人的太監血罵著。
“陳莫,小心,這些血有問題!”隨著勞一生這聲暴喝,陳莫才看到雙手之上竟然已經掛上了兩條血線。
乍看到的時候,陳莫嚇了一跳,這血都已經流成線了,那得流多少?
細看的時候,陳莫更是被嚇了一跳,這條血線並非是由他體內流出的鮮血形成,而是地麵的太監血正在借著他鮮血滴落時的機會一點點的向上凝聚,現在都已經到了他咬破的大動脈的邊緣。
“次奧,這是怎麼回事?”陳莫驚叫一聲,害怕是必然的,惡心是肯定的,一大堆擱罷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太監血往體內鑽著,擱誰誰不惡心?
勞一生和吳病二人迅速跑至陳莫身前,隨著他們地動彈,那兩個本來已經被轟爆的血人在眨眼之間就凝聚起來,速度隻快不慢地杵在了陳莫身旁。
本就惡心得直犯頭暈的陳莫看著身旁兩個血人更加惡心了,生怕這兩貨也沿著血線往自己血管裏邊鑽。
“太神奇了,這種事情我連聽都沒有聽過,你有什麼感覺沒有?”吳病這王八蛋在這個時候體現出了一個研究人員應有的好學精神,竟然彎腰打量起了那兩條小指粗細的血線。不,現在說得話應該是血柱了!
“你說呢!”陳莫沒好氣地瞪了吳病一眼,他都有種讓陰雷轟死這個王八蛋的衝動。
吳病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傻笑著說道:“不好意思,碰到沒見過的事情就想研究研究,習慣了,別介意。勞哥,這事兒你怎麼看?”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勞一生比兩個人都要淡定和冷靜,他雖然關心陳莫的現狀,但是他更在乎環境的變化。
倒下站起的血人已經不再像剛剛那般模糊不清,而是漸漸有了清晰的輪廓,就如同那科幻電影裏的複製人,正在一點一點由一堆細胞變成一個真正的人。
陰雷指訣所喚出的陰雷乃是陰冥玄雷,傳說此雷是冥界與陽世相臨點的屏障。一旦被喚入人世,那入該雷會根據施訣人的指引,將任何非人的妖魔鬼怪轟殺的魂渣不剩。
這滿地的太監血,雖然不是真正有生命的個體,但是由於血液的主人已死,再加上又是在切根時流下來的血液,所以它們應該被歸類至“怪”的範疇之中。按照常理來說,一道冥雷就能將它們轟幹,可是現在已經被連轟數十次了,絲毫沒有見到它們要消卻的跡象,反倒是有愈戰愈勇的勁頭,大有那將陳莫三人侵吞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