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那黑衣人口氣裏全然失了銳氣,竟是商量的口吻,心中好是大奇。不過現在已是火燒眉毛,來不及細想,徑直說道:“我還是那一句,你答不答應?!”
黑衣人好像已完全卸了銳氣,不再言語。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終於隔了許久,那黑衣人朝我擺擺手,“你們走吧!”聲音裏居然蒼老了幾分,有些嘶啞。
我抱起祝倩,一邊看著,一邊走著,小心翼翼地從那黑衣人身旁掠過,不料卻見他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一般黯然不語,甚至連脖子和腦袋都深深埋在衣服裏,仿佛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終於,我慢慢得挪到了門口,身後黑衣人說道:“陸朋,你好自為之吧!”
轉過頭來,遠遠望去,那黑衣人正自抬起了頭看著我,腳下躺著涵軒和徐龍槐。一見涵軒,我有些醒悟過來,不能把她孤零零地扔在這裏。
那黑衣人見我眼珠子不停在涵軒屍首上打量,早已猜到我心思,“你走吧,她的屍體我自會處理,火化後我會一並給你!”見我瞪大了眼兀自不信,黑衣人有些忿忿然,“你們兩人的命我都放過了,這個還用得著騙你?!”
我心下默然,見懷中祝倩已是麵色紫青,不能再拖延了,看來涵軒的事隻得落到黑衣人頭上。但此時卻是半分感謝也說不出,反倒是分外的記恨,不是他涵軒就不會死!
隻是我與這黑衣人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一直鬧不明白,“嘿,你到底是誰?!”
黑衣人遠遠的癱坐不動,突然站起身來,背過身去,搖著頭道:“你不用再問了,有些事就讓它永遠成為秘密吧!”
我一陣錯諤,不知所雲,慢慢退出了門外,突然似乎聽到黑衣人一聲長歎。
我抱著祝倩就這般慢慢走出了別墅,回頭望去,那頂樓的紅燈裏,有個暗黑的影子一動不動,我知道那是黑衣人,那裏有涵軒,那裏有徐龍槐,有愛的人,有恨的人,整個恢宏的建築在巨大的黑幕下顯得寂寥而空虛,我想我應該不會再回來了,時光若水,我把回憶葬送在這裏,暗的影子下,我感到了悲涼。
越往前走,光線也越來越亮,轉眼間就看到了出口,那個大的如同猛獸的嘴巴,我慢慢的走了上去,這時,一道明媚的陽光撒在了兩人的身上。
走了大概一兩公裏,離的那地下別墅有了點距離。我才撥通了電話,是打開肖罡的,這個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他,很快不多時,一部白色切諾基車停在了路邊。
一個圓臉小個子下了車,滿臉錯諤,是肖罡。
他望了望我,顯然也看到了我懷裏的祝倩,但卻沒有言語,似乎有種默契,徑直叫我上了車。在車裏,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肖罡也自顧開著車,沒過多久,車子在一棟白色建築物旁停了下來,這時,我把頭抬了起來。
“肖警官,求你件事,不要問我們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