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我像做了一場噩夢像一灘爛泥癱倒在床上,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夢到的蛇,好多好多的蛇也許就是Z的靈魂來告訴我他要離開了吧。不想讓老公看出我的不正常,心裏卻難受的如同蟲蛀,好想抱著誰痛苦一場。從床上爬起來去找華,華剛起來,金色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把她的笑趁的更加美麗,不知道是我偽裝的太好還是華太幸福沒有看到我的悲傷。很想撲到她懷裏痛哭卻又不忍心破壞她早上的好心情。隨便寒暄兩句找個借口我遠離了這個幸福的未婚媽媽。
老公看出了我的不一樣問我怎麼了,我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急忙眨著兩個大眼睛掩飾:“啊,什麼怎麼了?”我假裝聽不懂老公的話,老公見我沒事笑笑也說“沒事”。對這個愛我的男人撒著謊,突然覺得好對不起他。但感情不跟我講理,它是那麼的不公平。
老公拉我一起去鎮上辦年貨,為了掩飾我的錯亂我笑笑答應。坐在老公的電瓶車上,整個人癱瘓在老公的後背上,戴上耳機閉上眼睛重複的聽著阿桑的《一直很安靜》。優美的音樂衝洗著我的心底:
“空蕩的街景
想找個人放感情
做這種決定是寂寞與我為鄰
我們的愛情像你路過的風景
一直在進行
腳步卻從來不會因我而停
給你的愛一直很安靜
來交換你偶爾給的關心……”
禁閉的睫毛關不住奔騰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在老公的後背上。我慶幸老公穿的是大棉襖,沒有被犯賤的淚水侵透。抬起頭看到老公被淚水侵濕了大片的後背,我可憐眼前我喊老公的男人。但我卻如同犯了毒癮的吸毒著不能自控。為了不讓老公看到可憐的淚水,和犯賤的心,我抹去臉上的淚水試著讓冬天的風把悲傷埋葬。
Z說他的離職日期又提前了批到了2月八號。這天是2月1號,他的話如同一個炸彈把我整個腦海炸的一片空白。又如同一個病危者知道了自己的死期。我開始想盡一切辦法去挽留Z,糾纏、苦求、誘惑,是想到的辦法我都想了。心裏隻有一個聲音在回蕩:“Z,別走。”我獨在的每個地方也都灑下了我無助的淚水,卻沒有澆醒我那顆犯賤的心。現在想想那時的我真的就像病危者死前的掙紮,慶幸的是現在我還活著。
我變得對工作不認真起來,應該說我根本就無心工作,如果他走了我還能留下嗎?
“Z,你還走嗎?”我又開始了,那段時間留Z好像是我的工作。
Z點點頭。
“你真的要走啊?年終獎你不要啦?兩千多呢。”我開始誘惑他。
“沒有年終將,別人都說沒有。”Z說。
“有呢,誰說沒有呢?我問過我們家文員了,她說有。”其實文員也沒說有,隻是說在人事沒有通告說沒有之前不要亂謠言。如果說有年終獎,Z就會留下,我願意撒撒小謊。
“你家文員怎麼知道的啊?她的話可靠嗎?”
“當然可靠了,我家文員跟人事的那個女孩玩的可好了。”
Z若有所思的樣子好像在猶豫他要不要走。
“你看我們是八號放假是吧,而你剛好到八號。我們同樣上到八號,我就可以多拿個年終獎你卻沒有多虧啊。”見Z猶豫我趁熱打鐵。
“要是沒有呢?”
“沒有你也不吃虧啊,你知道嗎?技術部可能要提幾個技術員,如果是真的你是最有機會的。”我誘惑Z留下的兩個條件的可能性也隻有百分之十。但為了留下他我願意誇大其詞。後來經過我軟磨硬泡,Z答應暫時不把離職交上去,說回家跟敏敏商量商量。
“你過年回家嗎?”Z不問我我還真的忘記馬上要過年了。
“不知道。”我回答。我是很想回家,本來也打算是要回家的,但Z說要走我突然就不敢回家了,我怕我來了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你要不回家去我家過年吧?你老公回嗎?”
“他回呢。”
“那你要是不回就去就一定去我家,我做飯可好吃了,讓你嚐嚐我的手藝。”
“那如果我吃著好吃了以後還想吃怎麼辦啊?你都走了。”
“什麼時候想吃就去我家啊,我又不搬家。”
“別走,別走好不好?”在沒有確定Z不走之前我沒有心情談其他的。
“我考慮考慮。”Z說。
他的考慮考慮燃起了我的希望,也再次讓我忐忑不安。回家的車上,他就坐在我前麵。我發信息給他:“答應我不走好不好?我隻要你答應我這一件事就行了,我可以答應你一萬件。”我是那麼的卑微,長這麼大以來我第一次這樣求人。我想我可能瘋了,我寧願這世上真的有神,那樣我可以折千紙鶴許願,隻要能把他留下就行。
“我考慮考慮吧!”Z回信,還是那句話。
“我不要你考慮我要你留下,不走,不走……”淚再次湧出眼眶,我像被丟棄的小孩抱著媽媽的腿哭的撕心裂肺的求他不要丟下我,不顧我個人顏麵。也但願坐在旁邊的貝貝沒有看到我那不值得憐惜的淚。我突然想到QQ空間裏經常出現的那句話“我放下了尊嚴,放下了個性,放下了固執,都隻是因為放不下你。”我沒有戀愛,卻感受到了失戀的痛。
回到家裏老公已經睡了,我坐在電腦旁邊發呆。從Z說要離開,我就開始整夜整夜的失眠。自己的心跳也變的不規律起來,讓我想到垂死者的心電圖。我期待天亮期待Z告訴我他不走了。
貝貝發來了一個“
”的圖片,我回他一個
。
“你怎麼還不誰啊?”貝貝又發信息給我。
“心痛睡不著。”
“你還在想Z的事啊?我看你現在也就是被Z的事煩的,如果他說不走了你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那你勸勸我吧,我說服不了我自己,既然說服不了他,你就說服我讓他走吧。”
“你不讓他走的目的是什麼?是想和他長相廝守,還是想和他朝夕相處?”
“都不是,我怕他去了那裏會受不了,而且我每次去他那條線他都會把板凳給我坐,他走了我就沒板凳坐了,還有我總潛意思相信不管我做錯什麼他都不會笑話我,所以我不想讓他走。”我的淚順著臉頰滴到敲打鍵盤的手上是那麼的冷。
“哈哈…借口,你還不是想和他朝夕相處。你讓他走吧,以後你去我那我給你板凳坐。”
“沒有,你別誤會。他在我心裏隻是朋友,和你在我心裏的位置是一樣。”我辯解。不過在Z沒有說離開之前我確實從來沒有認為Z在我心中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也聽他說了,他在這掙的錢也確實不夠用,為他好就讓他走吧。”
“我知道,但我就是說服不了我自己,你勸勸我,勸我讓他走吧。”明知道貝貝是勸不醒我的,但我卻像溺水者抓到救命的稻草拉著貝貝祈求他能把我救上岸。
“你要我怎麼勸你啊?別想了睡吧,我也要睡了睡醒了就什麼都好了。”
“不要,不要睡,你還沒把我勸醒呢。”我想我可能接近半瘋狀態了,盡管知道不會有效果還使命的不讓貝貝睡。
貝貝沒有再回信息,我坐在電腦旁看著顯示器繼續發呆。甚至傻乎乎的想著在網上能不能搜到留下Z的辦法。心裏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咬,我討厭這種感覺,特別討厭。但我卻隻能默默的承受著。我想到了賣火柴的小女孩,她畫著一根火柴可以看到奶奶,可以看到櫥窗裏的麵包。我想我畫著一根火柴Z是不是就永遠不會再離開。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機點著,火苗不懂我的心意興高采烈的跳動著,而我看到的也隻有我的淚光,沒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