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然好奇地問,為什麼牡丹姐姐自己不說話,都讓旁邊的助理說話。助理說,她是藝人,藝人都這樣。
默默說到高興,甩了鞋子,半蹲在椅子上,講得起勁,更是眉飛色舞,泰錫知道她醉了。醉得可愛,孩子氣十足。
“後來,你怎麼發現是自己的號碼在電子屏幕上滾動?”泰錫好奇地問。
“後來,後來,我想想,”默默一仰脖兒,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告訴泰錫,有人問她,是多少號,那人想知道他前麵還有多少人在等待,他一看默默的號碼,又抬頭看看電子屏幕,提醒默默,那個號碼是她的。
她才恍然,找個機會,跑到窗口,跟裏麵的簽證官解釋了自己的失誤。
“你怎麼可以這麼不長心啊!”泰錫也帶著醉意了,嘲笑她。
“你有最糗的事兒嗎?”默默也不介意笑嘻嘻地問泰錫,一邊跳下椅子,過去給他倒酒。
酒瓶空了。
“就喝這些吧,下次再喝,我明天還要回米蘭,有事情要辦。”泰錫說。
“不不不,還沒盡興,還有沒有酒,不要太小氣呦!”默默歪著頭問他。
他起身去拿酒,默默踩著他的影子在露台上亦步亦趨的跟隨他身後。
“你等我,就在這裏。”酒窖在地下室,他想一個人去就好,怕搖搖晃晃的默默跌倒,他要她坐在沙發上等。
醉了,默默醉了,坐著不舒服,潛意識裏告訴自己不要躺下,見有條毛毯在旁邊,就拉過來裹在身上。抱膝坐在沙發上。等了好久,泰錫回來了,“你去哪裏了,回米蘭買的嗎?”默默醉眼惺忪問。
“噢,樓下克拉拉醒了,和她說了幾句話。”泰錫說著在她旁邊坐下來。
“我們吵到她了!”默默話語含糊不清地問。
“沒有,上了年紀,一點兒聲音就醒的。”
“多大年紀了!”默默好囉嗦地問。
“九十三歲。”泰錫說。
“噢,老神仙了!”默默點點頭,困得打瞌睡,頭靠向泰錫,忙離開,又靠向另一邊,自己還表示正確地點點頭。
“回房間睡一會兒吧!天要亮了!”泰錫問。
“不,我想這樣,多難得,來到意大利第一次這麼踏實。從心裏一直放鬆到腳趾尖兒。不用想,不害怕,不緊張,不用躲藏,我就是我,更不用偽裝。”
“原來你每天都是這樣,你想什麼,怕什麼,偽裝為了什麼?”泰錫問,他很想知道。
“胡思亂想型的,擔心我媽倒是真的,怕她出問題。但你不要問我,關於我和我家人的事情,我會騙你,一句實話沒有,我很壞的。”她嘻嘻地笑,笑自己自黑的本事了得。
“好的,你不說我不問,但你想說時,要說給我聽,而不是別人。”他認真的說。這其實是他的表白,二十九年人生中的第一次真愛,他要的,他為之心動的,不是被動接受的。他選擇要愛就深愛。
“好好好,別說那麼認真,你把我嚇跑了。就為了你的紅酒吧,這樣多輕鬆。我困了,今天不管說了什麼都是酒話,不算數的。”她意識在遊離狀態,困意來襲了,一點點倒下去,在沙發上,那邊是泰錫的肩膀,她沒有選擇。嘴裏喃喃自語,一會兒在均勻的鼻息聲中睡著了。
遠處傳來海的聲音,晨曦泛白,泰錫抱起她說:“你還沒有聽我說,我最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