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許星侖喝道,“風宗眾弟子的修為豈是你一個小小縣城可以比擬的。”
唐荒道:“群龍無首自然不堪一擊。何況你們難道忘了,你們的山宗大弟子餘亭重傷了嗎。”
曹越和許星侖還有李哲暉三人聽到這句話同時都是一驚。許星侖脫口而出:“你們把餘亭當做人質?!無恥!”
“今夜之事究竟是誰人挑起,想必你們心裏有數。”唐荒道,“我們不過反擊而已。”
“你們好大的膽子!”許星侖從唐荒話裏話外聽出對方的做法,驚怒交加,“武陵山宗弟子你們也敢挾持!”
唐荒沒有接話,隻是平靜地看著他們。
許星侖被他嘲弄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風宗弟子的實力,想來曹越應該更清楚。便看了他一眼。
曹越沒說話。
許星侖有些不滿,便對唐荒道:“你的所作所為已罪無可恕,可知現在我已經有權將你力斃當場?還要嘴硬嗎?”
許星侖看到唐荒一副不急不忙的樣子,無名怒火上湧,喝道:“眾弟子聽令,此人反抗武陵,罪無可恕……”
話沒說完,曹越卻突然製止了他:“許師兄,何必如此著急?”
許星侖一愣。四宗之間師兄弟的稱呼,隻與年齡有關,而與地位無關。曹越這樣稱呼他,隻是一種尊重,並不代表自己地位比曹越更高。實際上,風宗葉寒淵生死不知,曹越就是護法至尊下第一人,自有超然地位不是他能及的。
但此時情境,許星侖隻覺好生荒謬,喝道:“永安反跡已露,不臣之心昭然若揭。還等什麼?”
曹越平視前方,問道:“師兄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永安畢竟是我宗學同袍,休戚與共同氣連枝。如此絕情,恐怕有失妥當。”
“曹越!”許星侖驚異交加,“這些人視武陵城如無物,那便是對我等師尊不敬。罪同褻神,你想要回護他們?”
曹越看了許星侖一眼:“許師兄,我隻是說不要著急。何時回護了他們?”
他的眼神說是疑惑,其實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林宗眾弟子就在四周,許星侖自然寸步不讓,道:“你究竟何意?”
“我的意思是,不妨先看看再說。”曹越說道。
“看什麼?”許星侖道,“秦良此時還未解決,哪有時間跟這些不識好歹不懂敬畏的東西耗著?”
“那依著師兄意思,該如何處置此人?激起永安眾誌成城之心,拚死抵抗我們又該如何處置?”
許星侖怒極反笑:“盡數處決,有何不可?!”
曹越淡淡道:“我以為不妥。”
許星侖眼光一閃正要說話,卻突然想到——永安畢竟是直屬南海城,莫非曹越與這永安縣還有什麼別的自己不知道的糾葛?
想到這裏,許星侖再不猶疑,風宗的領袖地位並無明文規定,隻是一個傳統。他冷然道:“有何不妥,武陵四宗尊嚴不容置疑。”
“我堅持我的看法。”曹越的語氣平靜。“先等等。”
“無稽之談!”許星侖對曹越如此直白的不給麵子十分不悅,道“你憑什麼命令我?”
曹越沒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前方。但其中意思卻非常明顯,李哲暉看著曹越和許星侖突然開始爭執,卻沒有絲毫猶豫就站在曹越身旁,道:“許師兄,我也認為曹越所言有理。對方所求不明,所恃不明,等等也好不必急於一時。”
許星侖見李哲暉的言行,心中一動,這兩個人是至交好友武陵四宗人盡皆知,蓋因曹家和李家都是南海城世家,自然交好。不用說,若是自己和曹越起了爭執,李哲暉不會幫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