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良庸記在心裏,打定主意先觀察,絕不輕舉妄動。有半個時辰的時間,一定要弄清楚今晚到底是個什麼情況,秦良又為什麼要找上薛通山。蕭良庸走在路上,心裏一點底都沒有,因為他雖然聽宗墨解釋了不少,但還是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到底薛通山手裏有什麼東西,值得秦良如此大動幹戈?
金城千裏,又是為了保護什麼呢?
希望濟平安不要有事,當此之時,的確顧不得那麼多了。蕭良庸想到自己無論怎麼做都無法兼顧到所有人,心裏發急,索性跑了起來。
可他一發力,懷裏的那張紙竟然微微顫動,幻光鏡氣竟有不穩的現象。果然,自己控製不好靈力,隻要潛意識中發力,就會聚引靈氣為自己所用。於是隻好放慢腳步,集中精神緩步走。
他對於靈力的控製,實在太過生疏。當時無法隨心所欲的調動,現在竟然連不用它都有些難以控製。
把這些胡思亂想拋在腦後,在不影響幻光鏡氣的情況下,快步往前走。
走了不多久,一路上他發現很多人躲在暗處向他行禮,本來他發現不了這些人,但這些人仿佛是故意讓自己看到,點頭示意者有之,恭恭敬敬者有之。蕭良庸悚然一驚,他們是誤以為自己是莊呈英,在和自己打招呼。
都是秦良的人?
連忙收斂心神,他不知道莊呈英到底算是個什麼身份,一路都沒有回禮,權當沒看見,目光都沒有跟任何人對視。
終於他到了那間專門用於林家和黃家聯姻的別院之外。
當然他站的很遠,盔甲林立的軍士,還有一些各式各樣的馬車,甚至他還看到竟然穿著永安宗學服飾的學子出入。心下猜測,或許是被邀請來的?又或許是為盡地主之誼來招待賓客?
他心想既然這場訂親宴是秦良等人策劃,想必莊呈英進入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定了定神,走向門口。
沒想到,那些軍士見到他要往裏走,刷的一聲手中兵刃便攔在他麵前:“名帖。”
什麼名帖?蕭良庸心下暗暗叫苦,難不成連門都進不去?但轉念一想,莊呈英就算身份不高,但好歹是能和陳展陽同行的人,修為又如此高強,地位至少要比眼前這些小嘍囉高吧?
“你是什麼東西敢攔我?”蕭良庸麵無表情,語氣中卻略帶怒意。“知道我是誰嗎?”
兩個軍士一愣,互相對望一眼,這次訂親宴,來的人要麼是南海、象郡的人,要麼就是永安縣受邀請的人物,看眼前這少年年紀不大,興許也是永安宗學的學子?他們不敢十分得罪,道:“憑你是誰,沒有名帖都不能進。”
蕭良庸隻能硬著頭皮道:“滾開。”
說著推開兩人的兵刃就要往前走,那軍士豈能讓他得逞,同時用力,寸步不讓:“再向前一步,休怪我們無禮。”
“我是被邀請來的。”
“名帖拿來。”
“我沒帶。”
兩個軍士怒目圓睜,這他娘的是來搗亂的吧?當下認定這人就是裝模作樣,企圖混進去,便不再說話,卻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蕭良庸心裏計較,如果此時強闖,以自己的本事,應該不是問題,並且鬧大的話,總有人能認出莊呈英這張臉,倒不失為一個辦法。但苦於不能破壞“幻光鏡氣”,他無法動用靈力,卻如何是好?
稍一猶豫,別院內有一個人正好經過,看了自己一眼,臉色微變。蕭良庸捕捉到了這個變化,心想此人一定認識莊呈英。便大聲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