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展陽見狀一怔:“我看這人境界極低,最多不過是剛入門的修行者,何至於動用陰雷神脈?”
“我現在暫時還解釋不了,但這一切,今晚就能知道原因了。”秦良笑道,“不要小看這個人,他一定是關鍵中的關鍵,小心無大錯,今天是最好的機會,薛通山這十幾年來嚴防死守,根本沒有一絲漏洞。直到葉寒淵回來告訴我,他竟然忍不住參與了進來,這就說明一定發生了什麼特殊的事情。”
幾個人慢慢地向外走去,陳展陽認真思考後說道:“金城千裏一旦啟動,便如同堅甲環抱無隙可透,今晚究竟如何行動,請少爺示下。”
“金城千裏固然強橫,”秦良道,“然而薛通山必須要在陣中才能操控它,今晚,他一定會離開通山新府。”
“你怎麼知道?”宗墨忍不住發問。
“你們難道忘了,今晚有一場訂婚宴嗎?”秦良笑道,“我這妹夫是個情種,當初秦秋與他就是愛得死去活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有時候一點也不複雜。更何況林彬語已經主動找過薛通山幫忙,按他的性格,絕不會坐視不理。今晚的訂婚宴,就像宗墨說的,一定會很熱鬧。”
“那白天時,他為何不幹脆下場比試,一舉奪魁豈不是更方便?”陳展陽道。
“興許是他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秦良道,“但我寧願相信是他還放不下我那死去的妹妹,不願意承認自己對林彬語有情。白天下場比試,他沒有合適的身份和理由,自然也就不會做。”
“那為何今晚他就一定會去?”
“這就是所謂性情中人啊,”秦良長歎一聲道,“他也許會猶豫,會掙紮,但最後一定還是會做。”
“可是,”陳展陽道,“這樣未免太過冒險,萬一薛通山對林彬語的確毫無情義,卻又如何是好?”
秦良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
“展陽,我問你,那日葉寒淵要殺徐飛鵬,為何薛通山會出手相救?”
陳展陽想了想道:“我認為最大可能,是要救蕭良庸。並且那天在富陽鎮時,已經是薛通山第二次救徐飛鵬了。”
“你想錯了,薛通山根本就不是要救徐飛鵬。”秦良笑道,“徐飛鵬那晚還是死了,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薛通山並不想救他。而且他出手的時機也很巧妙,偏是等到徐飛鵬力不能支才出手,這就說明,至少那天晚上他現身的理由,跟徐飛鵬無關。”
“我聽說徐飛鵬從他那裏得到過一個奇特的藥丸,也許是為了檢驗藥性?”
“若是檢驗藥性,冷眼旁觀即可,為什麼要出手救人?何況找人試驗藥效,找誰不行,非要在徐飛鵬身上試?”
“那就是為了蕭良庸?”陳展陽有點不確定了。
“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少年。”秦良笑道,“我這妹夫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即使他與蕭良庸這孩子是舊識,大可以在那孩子受到真正的威脅時再出手,可是你我都知道,葉寒淵那天晚上根本沒有想過對那孩子怎麼樣。”
“屬下愚鈍,委實不知。”
秦良安慰道:“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仔細想想,薛通山也許原本有別的打算,比如坐山觀虎鬥,審視那藥丸的效果。但林彬語被葉寒淵打傷,才是他現身的直接原因。”
宗墨插口道:“這說不通,林彬語以前根本不認識薛通山,薛通山幹嘛要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和葉寒淵起衝突?他肯定知道一旦暴露,就會引來無數的麻煩。難不成還是他對林彬語一見鍾情不成?”
“不,一切都說得通。”秦良笑道,“隻需要林彬語長得和我妹妹當年一模一樣即可。”
宗墨和陳展陽吃了一驚,他們對於秦良的妹妹並不熟悉,聽他這麼說,林家的大小姐在長相上和秦良的妹妹莫非很像?
“自然不是一見鍾情那麼俗套,不過事實卻比你們想的更俗套。”秦良笑道,“我見過林彬語,她的相貌和我妹妹當年有七分神似,足以讓他失去理智了。薛通山即使這時候察覺事情有異,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走進我們的圈套。”
秦良仿佛陷入了自己的回憶,自言自語道:“所謂英雄難過美人關,自古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