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鬼(2 / 3)

客棧內眾人一時臉色不是臉色,這小廝含沙射影,但他們倒也沒有辦法反駁,畢竟剛剛才議論完蕭良庸。

良庸還是沒反應過來:“兄長?誰啊?”

“薛通山,薛先生啊”

“哦。”蕭良庸恍然大悟,不由得笑了起來,這個薛通山倒還真的對自己挺好的,算了,反正自己也沒有別的辦法去永安,同鄉的馬車,就坐他一坐。

正要說話,忽然見那小廝眼風一轉,衝那個臨風客棧的掌櫃疾言厲色道:“有眼無珠的東西!你可知我家良庸公子是薛通山先生的義弟,竟敢如此輕慢!你好大的狗膽!”

那掌櫃的不知為何,被這小廝這樣厲聲教訓,卻毫無脾氣,老老實實的跑過來,一疊聲的道歉,說自己什麼豬油蒙了心,又說有眼不識金鑲玉之類的話,說著還輕輕的抽起了自己耳光。

蕭良庸看得好笑,這掌櫃打自己耳光未免太輕了點,還沒有林彬燕打自己重。

那小廝察言觀色,以為良庸還不滿意,又喝道:“沒吃早飯是怎麼的?!”

蕭良庸連忙止住這個小廝,說道:“算了,人家隻是要錢而已,有什麼錯。別太過了。”

那掌櫃的連忙又是一疊聲的道歉。

小廝冷笑道:“我家公子心善,這次就放過你。回去好好洗洗你那雙招子。”說著拋出一個錢袋,打發那掌櫃去了。

眾人看著這小廝表演,正是麵麵相覷的時候,卻又見那小廝向著蕭良庸躬身,十分謹慎謙卑地說道:

“馬車已在門外,何時動身,請公子示下。”

蕭良庸何時見過這種人精猢猻,不禁失笑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廝應道:“小的蒙薛先生賜名,叫做薛小川。隻不過因為替先生打理日常瑣碎雜務,在外麵大家都叫我的諢號。”

“什麼諢號?”蕭良庸笑問。

那薛小川居然有些靦腆的一笑,道:“勞煩公子下問,小的諢號‘小鬼難纏’。”

不單單是蕭良庸,所有人都是一愣,似乎這個諢號比他的大名還要響亮,隨即立刻有人反應過來,說道:“原來你就是通山新府的小鬼難纏,怪不得剛才居然還敢諷刺爺們。”

那薛小川做了個鬼臉朝眾人笑道:“誰讓各位爺們嘴裏不幹不淨呢?”

一個下人竟然敢對這些永安宗學的學生如此說話,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蕭良庸實在有些喜歡這個人精,當下止住他繼續出言不遜,笑道:“走吧。”

“好嘞。”薛小川一聲吆喝,就攙扶著良庸上了馬車,自己坐在車轅上,一揚馬鞭,那兩匹高頭大馬一聲長嘶,大搖大擺的絕塵而去。

臨風客棧的眾人像是看了一出精彩絕倫的戲法,都有些發愣。當下有人道:“這又是倚河詩魁,又是通山義弟,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就像憑空冒出來一個人。”

“誰說不是呢,這事端的古怪。我聽說薛府隻有薛小川是跟著薛通山的下人,說是下人,跟弟弟也差不太多。薛府的其他所有下人,都是臨時的短工。這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有人接話,“薛通山與家父有過幾次生意上的往來,他那府裏,是沒有下人的。基本都是有客人來或者其他什麼事的時候,才會臨時招募短工。長工,就這一個小鬼難纏。”

“不僅僅如此,薛先生的所有生意,近一年來都是這個薛小川在總管打理,自己當甩手掌櫃。嘿嘿,這倚河詩魁,想必來頭不小。”

“不錯,我想,這蕭良庸年紀雖小,可在倚河詩會一戰成名,現下又是薛通山的義弟。諸位,此子風頭正盛啊。”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相對無言,不知是何感受。

且說馬車顛顛簸簸向著永安縣駛去,蕭良庸在馬車上,心下的好奇簡直如同那奔流的富川河水,哪裏還止得住?

便問道:“小川,你和薛……大哥熟嗎?”

薛小川在外麵大聲應道:“我從記事起,就跟著先生啦。”

良庸點了點頭,又問:“薛大哥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不是說了嗎,公子您是先生的義弟。”薛小川的聲音就和他的性格一樣張揚。

“可我沒有跟他結拜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