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鬼(1 / 3)

第二天他醒來時,臨風客棧人去樓空。

不知為何,三個少女都沒有跟他來告別,加上前一天晚上飲酒過量,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他揉著尚有些發疼的腦袋,一步一步的挪下了樓梯。

良庸察覺,自己才剛剛走完樓梯,臨風客棧一樓的所有人,目光都若有若無的掃了過來。

原來倚河詩會上發生的事情已經傳開,那《黑白分明》和《春雨》讓蕭良庸、李春雨的名字在富川河畔為眾人所知了。

倚河客棧是住不下昨晚那麼多的學子的,所以也有人來到臨風客棧居住。那掌櫃的豈能放過這種宣傳自家客棧的機會,自然是要編一些精彩的故事,來滿足眾人對這幾個少年男女的好奇。

畢竟一個客棧的故事越多,底蘊就會越深厚。

場間眾人都交頭接耳,時不時的看一眼蕭良庸。

良庸不解,但也不在意。想著今天就要去永安縣城,就走到櫃台。問道:“永安縣城怎麼走?”

掌櫃的自然認識他,昨晚一條死狗一樣被敏敏和春雨的女婢抬回來,又被林二小姐帶走。那三個貴女跟著少年的交集,未免多了一些。掌櫃的不敢怠慢,給他說明了路途。

良庸有些犯難,二十裏路,如果走的話,恐怕大半天都走不到。於是就問掌櫃有沒有快一點的方法可以去到永安。

掌櫃的答道:“好教客人得知,來富陽的人大多會自己準備馬匹馬車。您如果沒有這些,小店倒是可以代為準備。”

良庸說了一聲多謝。掌櫃的便命人下去給良庸準備馬匹。

可這時蕭良庸忽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在山洞那頭,這是在外麵啊。連忙問道:“要錢嗎?”

掌櫃的一臉古怪神色看著蕭良庸,心想怎麼可能不要錢。便告知了良庸價格。

聽得那價格,良庸也沒什麼概念,可是自己身上一文錢也沒有,價格什麼的根本不重要。於是便對掌櫃的說道:“我沒錢。”

這下掌櫃的愣了,和那幾個千金貴女同出同進的少年,居然說自己沒錢?

在場的眾人也都聽見了良庸的話,交頭接耳聲便更大了。李春雨那晚豔驚四座,卻和蕭良庸一直出雙入對,其實人人都有些羨慕或者嫉妒的成分在裏麵,此時聽得良庸說沒錢,眾人頓時都醒過神來:這個少年和李春雨並不是一路人,隻不過是借了人家的光而已。甚至於有沒有錢結清臨風客棧的賬還在兩可之間。

“原來是個窮小子,怎麼會跟那幾個千金小姐在一起?”

“有何難猜?估計是個懷才不遇的窮小子,那些大小姐們出於好奇,一時興起也是有的。”

“有幾分道理,那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更簡單了,那幾個大小姐好奇心過了,這窮小子自然就打回原形了。”

“倚河詩魁倒是名頭響亮,可惜吟風弄月,曲意逢迎也不能當飯吃啊。隻可惜了那首《春雨》,端的是一篇難得佳作。”

……

漸漸地有些不堪入耳,蕭良庸隻當他們胡說八道,沒有理會。但是看那掌櫃的神色,知道口袋無銅,多說無益。當下便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慢著,這位客官,您的店錢還沒結呢。”

客棧掌櫃的話讓蕭良庸一愣,自己身上沒錢,現下如何是好?

笑聲從四麵八方傳來,眾人紛紛抱著看笑話的心態看著蕭良庸。

正當良庸以為自己可能需要把懷裏的鐲子抵押出去才能化解尷尬時,突然有一個一身短打扮的小廝快步從門外走進來,急趨幾步到良庸跟前,向他行了一禮,問道:“請問公子是否就是昨日的倚河詩魁,名叫蕭良庸?”

良庸一怔,點了點頭。

“小的已備好馬車,就在門外。”

良庸這下有點傻了:“馬車?我的?”

眾人都是奇怪,抬眼看去,一輛馬車,果然就停在門外,拉車的兩匹馬都神駿不凡,卻調教的很好,安靜地站著沒有亂動。刷著暗紅色的油漆,上麵的各種裝飾十分複雜,一時也看不清楚。但很顯然,這輛馬車的主人定然身家不凡。因為僅僅是那兩匹高頭大馬就不是平常人負擔得起的。

那個小廝也是一個人精,早就在門外聽得裏麵眾人議論蕭良庸,見他發愣,便故意抬高聲音道:“這是您的兄長吩咐小的給您準備的。而且先生還特意吩咐,擔心公子出門沒有帶錢,恐怕被一些有眼無珠的家夥蛇蛇蠍蠍的議論,所以吩咐小的一大早就在此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