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愛謊言(2 / 3)

她不由自主想起三年前的那個晚上,那場大雨,他同樣將她弄得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但是,她卻沒有辦法恨他,因為她確實對蕭楓抱有深深的歉意,她欠他的,太多太多。可是,現在的他,已經報複了她,也狠狠地傷過她,他們明明就已經和好了呀,他還抱著她,吻了她。為什麼,為什麼,現在他又要再次傷害她,他究竟有什麼理由,什麼苦衷?還是他根本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一直都是自己一廂情願,自己自欺欺人地認為他是愛她的,他所有的話都是花言巧語,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隻是她太傻了,一直相信他?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原來他根本就不愛自己啊!嗬嗬,原來如此,他是這樣的殘忍,這樣的絕情,自己是這樣傻,這樣愚蠢。她好恨他,也好恨自己,恨到蝕骨,她的心已經死了,徹徹底底死了。她想過死,可是她又覺得就這樣死了太不值得太冤枉,太便宜他了。她發誓她要報複,她要把自己所承受的一切痛都討回來。安沐瑾的眼神從靈魂被掏空般的空洞變成了深不見底的深邃,那種深邃,帶著冰冷的仇恨,讓人不寒而栗。

酒吧裏,蕭羽看著安沐瑾遠去的背影,心裏痛到滴血,他知道這次他肯定把她傷的很重。他多想,多想在她轉身的刹那奔過去從背後抱住她,把他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告訴她,用最溫暖的話語來撫慰她的傷口,讓她知道他是愛她的。可是他不能,因為他要保全她,他不能讓她背負故意殺人罪。此刻他忽然發現,他是如此無可奈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離開,連挽留都不能夠。他的眼神是那樣無助,那種悲傷,無法言說,也不能跟任何人訴說,隻能將它埋葬在心裏,獨自默默承受。苦澀的淚水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流到嘴角,在咽喉裏

蔓延,流遍身體的每個角落。

他起身,機械地將襯衫的紐扣一顆顆扣好,將桌子上的紅酒倒進杯子裏,把它們一飲而盡。猩紅的液體不停灌入喉嚨,與淚水交融在一起,在他的胃裏肆意地翻江倒海。那個妝容精致的女子從獨立洗手間裏緩緩走出來,嘴角帶著苦澀的笑容,又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她往另一個杯子裏倒滿了紅酒,舉起杯子,對蕭羽說:“同是天涯淪落人,我陪你喝。”蕭羽皺著眉頭,帶著憤怒和不解,:“哼,你和我怎麼會一樣?我和沐瑾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不都是你的傑作嗎?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叫韓淩雪,是趙玉龍的未婚妻。我和他小時候就認識,算是青梅竹馬了,高中的時候我們就互相喜歡了,但是家裏人反對我們在一起。我媽一心希望我嫁給一個學曆高,家裏又很有錢的人,其實他也不算窮,還是挺有錢的。可是我媽太貪婪了,她要富得流油的人做她的女婿,她說這樣就算以後我丈夫背叛我,我沒了人,離婚還可以分一半財產。很可笑的想法吧?這也不能全怪她,她是窮怕了。我父親騙了她所有的錢,跟另一個女人跑了。有人給她介紹對象,她都一口拒絕了,因為她不相信男人了。她逼我願意出國留學,跟另外一個有錢少爺交往,把我關在家裏。然後我和他就失去了聯係。後來等我回來找到他時,他已經變了,變得花心,濫情。我很傷心,我去找他,但是他一直不理我。後來,他愛上了一個女生,叫安沐瑾。我調查了她,她在大學追了他四年,但是他都沒有動心。我不明白為什麼後來她不愛他了,他卻離不開她了。她逃婚,傷了他的心,他卻還是願意原諒她,接受她。前不久,在婚禮那天,他出了車禍,為了救她。他失憶了,不記得她,隻記得我,我以為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至少證明他心裏還有我。可是我錯了,醫生說他忘記的人要麼是他最愛的,要麼是他最恨的。他漸漸恢複了記憶,卻一直不肯接受我。他說他已經原諒我了,但是也已經不愛我了。他每天夜裏做夢都叫著她的名字,我的心都碎了。我本來死都不肯放手,可是他比我還要倔強,即使被她傷得那麼狠,即使知道她愛的人是你,還是死心塌地地愛她,不肯放棄。所以,我隻能成全他,誰讓我太愛他了呢?他能幸福,就好了,哪怕那份幸福不是我給的。你和安沐瑾分手,他就又有機會了,安沐瑾會重新接受他的吧,畢竟現在法律上,他們還是夫妻。雖然婚禮沒舉行成,結婚證已經有了,隻是他一直在住院,所以他們隻是名義上的夫妻。對不起,我為了成全我愛的人,拆散了你們這一對。我不奢求你能夠原諒我,隻希望能陪你喝喝酒,你要是有什麼想說的盡管說,我會做一個好的傾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