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孤接下高虎沒有說完的話,然後翻了個白眼,說道:
“廚子,你怎麼肥四?你四不四撒?我們隻是身無魂力的普通人!哪有那個能力闖到城主府去刺殺城主?!”
高虎摸摸臉頰,眨了眨眼,囁嚅道:
“我是說萬一他們查不到凶手,非要嫁禍給我們,那我們怎麼辦?您又不能暴露身份……我隻是擔心會有麻煩……”
這次,餘孤幹脆將手中的銀票放下,然後端起櫃台上的茶杯喝了口茶,隨後,他將茶杯放下,身子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雙手十指交叉枕在腦後,看著高虎,淡然道:
“廚子,你太單純了!”
“虧你還是禁魂大陸上的人,禁魂大陸上的規則難道你不懂嗎?”
高虎撓了撓後腦勺,一臉懵懂的樣子,說道:
“規則?啥規則?”
餘孤舔了舔嘴唇,說道:
“這麼說吧,你認為,在禁魂大陸上,什麼樣的人不懼一切,可以橫行無忌?是有錢的富商嗎?是有權的高官嗎?”
高虎似乎有些明白餘孤的意思了,不假思索地答道:
“是魂師!實力強大的魂師!”
餘孤點了點頭,又問道:
“假如你在大街上被一個魂師殺掉了,你認為,會有人為你查明真相為你鳴冤報仇嗎?”
高虎眼神一顫,搖頭道:
“不會!”
“所以!”
餘孤忽然坐正了身子,然後繼續說道:
“裴潛與裴明的死,同樣不會有人去查!”
高虎先是一愣,隨後搖搖頭說道:
“可是我跟他們不一樣,他們一個是城主,一個是城主之子,而我,隻是一個無權無勢的普通人。”
餘孤重新將身子靠在椅背上,然後雙手交叉放在腹部,語氣深邃地解釋道:
“你不要站在你的身份角度去想這個問題,剛才你不是說了嗎,在這片大陸上,真正可以不懼一切橫行無忌的存在,是魂師!”
“那麼,在魂師的眼中,裴潛與裴明之流,跟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呢?甚至連普通人都算不上!”
說到這,餘孤微微歎了口氣,然後搖搖頭,這才繼續說道:
“確實如你所言,一城之主的死不是小事,帝國一定會派人來查此事,但是,這種查,絕不是徹查!”
“當查出裴潛與裴明都是死於魂師之手,我想,他們就會停止對此事的追究!”
“因為死去的終究隻是個小小的城主!”
“帝國沒有那個時間為了一個小小的城主去追查一名來無影去無蹤的強大魂師,當然,恐怕也沒有那個力量!”
高虎靜靜的聽著餘孤的話,久久無語。
在遇到餘孤之前,他一直以來隻是一個酒店廚夫,在他的眼裏,那些有權有勢趾高氣揚的富甲高官,每一個都已經是值得他仰望的存在!
現在雖然跟隨著餘孤這個身份超然,甚至比魂師更加神秘高貴,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丹師,但後者似乎一直不想暴露自己的丹師身份,平時表現地完全與常人無異,所以,他對魂師與丹師這種超越常人的存在,其實並沒有一個深刻的體會!
直到今晚,先是見識到了那少年隨手殺人,現在又聽了餘孤的一番言論,高虎終於明白了魂師與丹師這群人到底是一群怎樣的超然存在!
而他卻不知道,此時餘孤的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他的腦海中正浮現著當初剛從萬獸林出來,偶遇蘇豔兒等人的一幕幕!
當時,那血魂門的紅袍男子就曾如此揚言:
“便是你們落魂國國主的親閨女親兒子在此,惹老子不爽老子想殺便也殺了!”
“這就是魂師啊!”
回想起當初的一幕幕,餘孤心中暗暗感慨,腹部交叉的雙手也是微微一顫!
他可不認為那紅袍男子隻是吹牛說大話。
微微搖了搖頭,餘孤收起思緒,然後一把抓起櫃台上的銀票,一邊起身,一邊說道:
“所以放心吧,他們查不到我們頭上的,走了,回家睡覺!”
說完,拍了拍高虎的肩膀,率先往外麵走去。
剛走出一步,似是要徹底打消高虎的憂慮,又加了句:
“即便查到我們頭上,少爺也不懼他們!”
說完,他眼神一閃,卻是在心裏暗暗計劃著要不要主動出擊,找機會修煉《殮魂訣》!
而高虎則顯然是誤會了他的意思,心中暗道:
“是了,連那家夥都不怕,少爺是身份地位比魂師還神秘高貴的丹師,又害怕什麼呢?”
心中這般想著,搖搖頭抬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