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她憎恨著自己不爭氣的父母,甚至有點缺德的詛咒過他們活不長久。而這些詛咒沒有一個實現在了他們身上,反而不偏不倚落在了無辜的,她最敬愛的錢教授身上。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自責,懊惱,不解,總之她哭的像個孩子。

世俗的孩子。

我心疼,確實心疼。不管這個女人孝順不孝順,懂事不懂事,她卻總是那個在我搖搖欲墜時刻穩穩接住我,讓我平安地在這個冷漠的行業裏成為了一個讓後輩畏懼的厲害的前輩。包括我讀書時期土的掉渣的裙子們也是她一條一條幫我換成新的,硬生生把我的品味從一個文藝土妹變成了一個尤物(自己這麼說自己不大合適,自行補腦就好)。

所以陪著她,我也醉了。

醉了以後的世界,從朦朧變得模糊,我看著眼前的一切物體,變大縮小,搖擺不定,還仿佛有我大學時候總夢到的英俊的王子,披著盔甲,騎著驢,在我捧腹大笑的時候,從驢上下來緊緊擁著我,牽著我的手在森林裏奔跑,好像我們在跟麋鹿賽跑,好像我們醜陋的驢子跑起來不比駿馬慢多少。

那匹荒唐的驢也很快被我拋在腦後。

我把自己的手交到了王子手中,仰麵傻笑。

“我送你回房間。”王子在我耳邊喃喃,在說出這句話之前我在他的懷裏也享受了幾分鍾男性的氣息,那是很久沒有出現在我生活裏的感覺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對昨晚見到騎驢的王子,賽跑的麋鹿,都忘得一幹二淨,唯獨記得那個真實的聲音,在我耳邊回繞。

確實,誰送我回來的?

第一反應我想到了Johnson。他最知道我喝醉了容易倒地就睡,所以他才會送我回來。

可是常安去哪裏了?

Johnson送我回來後又發生了什麼?

我忍不住不害臊的意淫了兩秒,隨後緩緩而至的原則才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我給岑俚打了個電話,她沒接,估計還倒在沙發上呈昏迷不醒狀態吧。她跟我不一樣,喝醉了也能自理。她隻有在踏進自己家門後,麵帶標準微笑送走最後一個外人,帶上自己的家門後,才會真的失去控製,變醜,變瘋,變的不像個人。。。等等。

床頭的鬧鍾哢噠一聲,我瞟了一眼,看到數字11,企圖慢慢開機。感覺已經過去十幾分鍾,我確定自己今天是沒有工作的,就索性拔掉了電源,徹底讓自己今天就在這個房間裏死機下去。

我指望繼續睡下去,我的王子還會來找我。隻要這個夢能連上,王子愛騎什麼就騎什麼,我也不敢計較了。

可能昨晚我指著驢笑的太大聲,我死死地睡去了,又醒來,再睡去,再醒來,王子遲遲不肯再露麵。因為他的不積極,搶在他前麵來到我身邊的,是慌亂的門鈴交雜著敲門聲。

我下意識是樓裏起火了,慌忙地穿了條褲子,抓上手機和門卡,飛奔地打開了門就要往外衝。

起跑的速度過快,我狠狠砸進了Johnson的懷裏。

準確地說,是我撞向了他的懷裏,隨後他踉蹌了兩步栽倒了,我也被彈到反方向,重重地摔到了門上。

所以我告訴你,電視裏那些一摔跤就會吻到的劇情,你們可以不用相信了。